‘轰隆!’七里渡的城门被打开了,种子岛久胜拉下了自己头盔的面罩,身边都是跟他一样装备的队友。
这支五十来人的小队,竟然是一支胸甲骑兵,他们由七里渡城大明参谋军官和一些岛津齐兴的亲卫组成。
作为狂热的‘爹粉’,岛津齐兴对叶大皇帝的崇拜,远胜对他自己亲生父亲的崇拜之情。
甚至对于岛津齐兴来说,他现在觉得只有叶开才有资格当他的父亲,这个小家伙虽然连十岁都不到,但已经在处处模仿叶开了。
他对于叶明的胸甲骑兵尤其羡慕的不得了,几次给叶开上书要求从萨摩藩士中挑选马术高强的勇士,进入大明陆军的胸甲骑兵队伍,这次在七里渡的二十骑,就是从岛津齐兴派到大明去号称岛津黑衣一百众中挑选的。
而在种子岛久胜身边,克列姆廖夫深吸一口气,调整好了自己的呼吸,还顺带安抚了一下胯下的战马。
他是所谓的东方哥萨克中的一员,三岁就跟着母亲踏上了大明的硬帆船被送到了济州岛安置。
现在他只能说一点法语,几乎不会说俄语,普通话反而比大多数国人流利,不看相貌的话,从生活习惯到文化,他已经完完全全的汉化了。
在整个济州岛上,像他这样的俄国人很多,起码有一千多人,他们跟岛上的两千多曾经阮惠残部居住在一起。
作为远离大明本土的海岛,济州岛虽然可以让他们吃饱穿暖,但生活是很无趣的,也是没什么滋味的,想要高官厚禄醇酒美人,那就只能拼命练习武技,以求考进大明陆军走上人生巅峰。
所以岛上的俄国人几乎是清一色的骑兵出身,他们本身大多都是乌拉尔山以东哥萨克家族出身,加上从大明退役的第一批白鬼骑兵言传身教,骑术非常好,大明陆军的骑兵团也喜欢从他们当中挑人。
为了早日出人头地,现在的济州岛绝对是大明最武德充沛的几个地方之一,岛上的东方哥萨克是最好的骑兵人才,而以陈光耀为首南人罪民(阮惠残部),则是最好的翼骑兵。
同时已经渐渐形成了传统,年轻时出岛为大皇帝征战,退役之后很多会回到岛上教养训练下一代。
“为了皇帝陛下!冲锋!”种子岛久胜大喝一声,第一个催动了战马,他们就是七里渡城最后的倚仗,就是为了这个局面而特意准备的。
五十骑装备精良的胸甲骑兵在种子岛久胜的带领下不断开始加速,同时,七里渡城上剩余的三十发天火二型火箭弹猛烈的开火了,整个战场隆烟滚滚,顿时陷入了一片火海。
一个撤兵队士兵正满脸冷汗的咽口水,他和周围四五个人盯着一个倒在地上的黑之野猪挺身连队士兵,可就是不敢一拥而上。
这些不要命的疯子身上藏着手雷,搞不好就能把他们全部报销,眼看对方浑身鲜血淋淋肯定是活不成了,何必冲上去挨手雷呢?
“你们这些懦夫,玷污武士荣耀的蠢猪,给我上去杀了他!”愤怒的嚎叫声中,撤兵队的物头冲了过来,他双眼发红逼着周围的士兵上前。
“天照大神啊!佛祖啊!”离物头最近的一个撤兵队武士突然惊叫一声,惊恐的双眼睁得大大的,随后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物头疑惑的回头一看,他看到了此生最让他惊恐的画面,也是他此生最后的画面。
灰白的呛人烟雾中,一队穿着明亮盔甲的骑兵,如同从神兵天降一样穿过重重烟雾,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他们的盔甲是如此的闪亮,胯下的战马比人都高不少,都是万里挑不出一的骏马,这一切在烟雾中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
一个拳头大小的铜锤轻轻划过了跪下地上撤兵队武士的头,咚的一声轻响,就只剩下了一具浑身是血的残尸。
物头则直接消失了,他被裹进了铁蹄洪流之中,就仿佛从来都没存在过一样!
地上濒死的黑之野猪挺身连队士兵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中满是讥讽,清脆的喇叭声响起,他从地上挣扎着就要爬起来,这是集合的号声。
伴随着胸甲骑兵犁出来的血道,川崎三郎一瘸一拐的带着仅剩的一百来人,迅速组成了两列半圆阵,还有子弹的就自由点射,没有子弹的,则发了疯般的捅刺涌到他们身边的撤兵队武士。
“出城!把黑之野猪挺身连队接回来!”七里渡上的萨摩军第一师师长清水盛之怒吼一声,随后带着亲卫队第一个出城了。
七里渡中的三百多守军迅速摆成纵队,嚎叫着从城中往战场上狂奔而去,他们都陷入了一种狂热的状态,满脸都写着不可战胜。
松平定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德川家齐可能不是太明白,但他是知道的,江户城撤兵队已经是幕府最能拿得出手的军队了。
其余的将军直属的番和高级旗本武士,你要让他们上街一对一比武,或者去打个一两千人毫无章法的群殴战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