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城南,白园,这里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的墓园,位于洛阳城南龙门东山上,在叶开入主应天府之前这里就已经很残破了,不过在张问莱就任河南知府后,白园开始了大规模的修缮和保护。
文人嘛!还是小有名气的诗人,张大知府怎么能让白乐天的墓园荒废下去呢,到了叶开将中原大学落户洛阳,又提前通知张问莱他将要来洛阳驻跸一段时间后,白园的修缮工作就更加的精益求精起来。
而现在的白园,与五年前相比已经大变了一个样,古朴典雅、三季有花、四季常青、曲径通幽,景色十分合适修养身心,除此之外还颇具书卷气息,如今已经成了洛阳城最好的园林,没有之一。
“这浆面条儿和蒸菜,可是当年我最擅长做的饭菜,那时候我和爹爹走南闯北,今日活着不知道明日死在哪里,平日里杂粮馍馍也舍不得吃,可到了年节,爹爹一定要吃一顿浆面条儿和豌豆秧、萝卜丝蒸菜,所以我对做这个最为上心,每次爹爹吃了都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
叶开轻轻的蹲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在他面前,一个穿着灰白粗布衣服女子正在忙上忙下,把芹菜汆水,调好芝麻油、辣椒油、黄豆粉,看样子这浆面条儿是要用焖的。
灶膛中的火很旺,女子调好了味,趁着面条还没焖熟的当口掏出粉色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橙红色的火光映射下,女子脸上泛出了健康的小麦色,大大眼睛、小巧挺翘的鼻子,不用口红也显得鲜艳欲滴的小嘴,她身材很高大,两腿又长又细,不堪一握的腰肢更显得臀儿挺翘又浑圆。
‘咕咚!’其实生活并不怎么荒淫的叶开突然咽了口口水,这清秀的相貌配合要人老命的身材,加上一身出尘的气质,正常男人都顶不住的。
而且一个气质相当出尘的女子却又围上了围裙在做面条,仙气与烟火气本该两种互相排斥的两种气质,突然完美的结合到了一起,更是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你是皇帝吗?皇帝不应该是后宫佳丽三千?怎么我感觉你总是在偷偷瞄我?你刚才是吞口水了吗?不至于吧?”
女子眼尖的看见了叶开咽口水的动作,不由得笑得前俯后仰了起来,不但丝毫没有这个时代女的羞怯,反倒充满了后世成功女性的一股巾帼豪迈。
不过叶大皇帝的脸皮也不是盖的,不过尴尬了那么一两秒,他的脸色就恢复如常,虽后轻笑一声站了起来。
“你所说的后宫三千实际上历朝历代的帝王没有一个真正拥有过,所谓佳丽三千对于帝王来说,就跟这无限美好的万里江山一样,是福也未尝不是负担。”
“负担?”王聪儿的柳眉竖了起来,“这要是负担的话,我看很多人巴不得立刻能有千斤重担吧!
自我记事起,天下的贪官污吏、旗人贵胄、乡野豪绅,哪一个又把这万里江山当过负担?他们只恨作威作福的少了,只恨这天下乖乖接受他们压榨、奴役的人少了,那个紫禁城里的满清狗皇帝,肯定不会认为这是负担的!”
夕阳余晖从山峰间照进了厨房,王聪儿单手叉腰柳眉横竖,她看向了门外,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芒,那光芒中透露出一丝丝愤怒与痛苦,又好像能穿越时光一样。
。。。。
“王清家的,你们家去年的秋税,今年的春税和摊派都没交,眼看今年又要收秋税了,你准备欠到几时?”
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皂衣的皂吏,不过他现在有些狼狈,可能是刚在泥地里摔过跤,大半个后背,整条右腿全都沾着黄乎乎的泥土,脚上的鞋子更是干脆拿在了手中。
“不会又是一家穷鬼吧,老爷今天特意从县城来,难不成连口热饭热水都没有?”
几个跟着皂吏下乡收税的民壮开始起哄,因为王清家柴门紧闭,只有一个影影绰绰的声音仿佛在门后。
“哐当!”柴门被踹开了,几个民壮一拥而入,一声凄惶的惨叫随之响起,那个影影绰绰的人影被突然踹开的柴门撞的头破血流,原来是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嘶!还真尼玛是一家穷鬼啊!”屋子内,一个民壮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皂吏忍不住了,他拿着自己的脏鞋也走进了屋子里面。
屋里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似乎都不能准确的描述了,这是一个隔成三个房间的小屋,但由于最近发了水灾亦或是年久失修,隔开屋子的泥墙已经倒塌了一大半,让这个小屋看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的。
低低的呻吟从一张用石块垒起来,铺着一张破木板,看起来像是一张床的东西上传了出来。
一团乱糟糟的破布被子中,皂吏隔远看去只能看见了一个蓬乱的瘦小脑袋,脑袋的主人似乎呼吸很困难,她每吸一口气就仿佛要耗尽全身力气一样。
虽然如此,蓬乱的脑袋还拼命想要抬起来,看向小男孩惨叫的方向,也只有这样才能看出她似乎还活着。
而除了这一张不能称之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