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也只是拂苏自己觉得两个人是在冷战,林微绪压根就没往他身上多想什么。
她估摸着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了,遂低下头拉了拉衣襟,打算淋雨离开。
而就在这时候,拂苏走到她身前,撑开了伞。
林微绪被拦住了去路,不明所以抬起头,看到他面具下冰冷无比的眼神。
林微绪以为自己挡着他路了,便往后退了半步,也不着急这一会,给他让了路:“你先。”
拂苏:“……”
他撑着伞站在原地,也没有台阶可以让他下。
更没有办法再开口给她拒绝第三次。
于是就这么杵在原地,不走,也不让林微绪先走。
很幼稚很固执的,企图用这样的方式将林微绪留下来。
但林微绪并没有会意,她除了觉得这位阁主间接性有些怪异,也懒得花时间去做无谓的猜想,反正跟她也没关系。
故此林微绪等了一会,没见面前的人有要走的意思,便兀自转身走向亭子后面,想绕一下路离开。
她刚要走下亭子石阶,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道不轻不重的喝令:“站那别动。”
林微绪抬头,看到朦胧雨雾中撑着伞走来的人,身形俊挺轮廓熟悉,逐渐在视线清晰起来。
来的人是迟映寒。
林微绪看着他走来,很直接地勾起唇。
啧,关键时候发还是挺靠谱的。
她当真站住了,倒也没有真的不动,就只是松懈下来心情,往一旁的石柱倚靠,不再担心会被淋湿了。
迟映寒大长腿跨步很快,没一会就撑着伞走到亭子上,也没往亭子里头看,目光只锁定在林微绪一人身上,皱着眉问:“没淋到雨吧?”
“没。”林微绪抻了抻肩膊,催促他,“快走吧,冷死了。”
迟映寒这才无奈叹了声,伸臂环过她另一边肩膀,将大半的伞面留给她,这才带她离开了亭子。
石亭上,拂苏撑着伞,盯着那两人搭着肩在雨中离开的身影。
因为力道不知不觉有所松懈,鲛也得以冒出来脑袋,帽子上的两只兔耳朵耷拉着,鲛趴在拂苏臂弯处,也睁大眼睛,眼珠子黑黑的,看着离开的那抹身影。
一大一就这么眼巴巴看着。
鲛看着看着,嘴巴扁了扁,没有哭出声,但是眼泪又啪嗒一下砸落在拂苏手背上。
鲛难受得埋头下来,用手攥成粉拳,揉了揉眼睛。
隔了好一会,鲛才仰起头,看不到拂苏的脸,便吭哧吭哧爬到他肩膀上,软乎乎的手碰到拂苏的脸,不得要领地胡乱碰了碰,也想替拂苏擦眼泪。
拂苏意识到鲛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以后,更是瞬间神情阴沉,把鲛的爪子拿开,便出声训斥,“自己爱哭哭,别烦我。”
末了,狠用力绷住唇角片刻,又阴恻恻地补充一句,“没出息。”
鲛被他一训,更委屈了,抱着他的手指咬,奶凶奶凶地叫了几声,仿佛是在埋怨拂苏没能够把人留下。
拂苏任由鲛不痛不痒地咬着,他把撑开的伞放下来,视线冷冷地审视这把破伞,但并没有找出来任何差距。
明明迟映寒的伞跟他的伞大一样,为什么林微绪宁愿答应跟迟映寒撑伞,也要接连拒绝他……
拂苏沉默地想了半晌,并没有能够想到确切的答案,倒是身体又再一次感觉到了那种极其强烈的不适感,让他完全没有办法耳自恃冷静沉着。
尤其是心脏那里,一阵一阵的钝痛紧袭而至,让他半点也不能忽视最近接二连三出现的这种生理痛福
让人略有些心慌的生理不适。
拂苏想着,他得找时间让许医来看一看,指不定是半年前落下的后遗症加重了。
否则,他近来怎会屡屡突发这样的状况。
隔,清风阁主阁里。
骊南一早过来向他禀报了一桩事,“迟侯爷要离开鲤江回京了。”
拂苏正翻阅着手里的文件,连眼皮也没抬一下,不咸不淡地应道:“知道了。”
骊南踌躇着,又补充了一句:“还有就是,国师……好像也要和迟侯爷一同离开。”
话音刚落,拂苏目光一顿,抬起眸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好像是……今日晌午过后开港就得出发离开了。”
拂苏当即想也没想就下了命令:“去拦住林微绪。”
骊南:……阁主最近怎么愈发古怪了,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
另一边,鲤江港口边。
在林微绪正打算要和迟映寒一块登船时,清风阁那边派了个人过来,是清风阁阁主有事要与她讲。
并且明确了,是和她母亲有关的。
林微绪蹙眉沉思片刻,还是决定要去一趟。
她把这事跟迟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