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微绪是过了一个时辰才回到沐园的,她原本是想回书阁拿一份重要文件出去,没想到进来以后会看到这样一幕
鲛已经睡醒了,正趴在贝壳边上,好奇地睁大着眸。
而鲛旁边的阿九则不知是什么时候跑进来的,仰着两只前爪,靠拢在鲛身侧,喵呜喵呜地拱着鲛的手手。
鲛半点也不害怕的样子,还用手手笨笨地摸阿九毛茸茸的爪子。
阿九被摸了两下,尾巴轻轻晃了晃,显然是很喜欢被鲛摸。
林微绪奇奇怪怪看了一会,走到桌案边,想直接拿完文件走饶,但还是被这两只发现了。
鲛和阿九同时转头朝她看了过来。
这让林微绪莫名动作顿了顿,故作从容道:“你们继续玩。”
完拿起文件就要走,鲛在这时候发出稚嫩可爱的一声,“嗷呜!”
俨然是在跟林微绪打招呼的意思。
林微绪神色冷淡,自认为跟这只鲛并没有那么熟,便也没搭理鲛,拿了文件便转身出去了。
……
此时城外汉山深处交汇的清河水面上,缓缓浮现了一道修雅挺拔的鲛人形态身影。
是拂苏从水面涌了出来。
浮出水面的那一刻,眼尾的鳞片、蓝色的鲛人耳,随着缓缓睁开桃花眸而逐渐褪去,恢复回人形。
这是拂苏刚从发情状态稍稍平复过来。
来之前,拂苏已经提前服过缓解发情的汤药,但还是难以彻底纾解。
尽管他过去骗了林微绪很多很多,但他跟林微绪的那一句“鲛人一生只会跟一个人求爱”,是真的。
这也就导致拂苏这辈子的求偶对象都只能是林微绪,并不能再找其他女人,哪怕是找了也没有用,因为除了林微绪,别的人都无法纾解他的发情期。
可现如今林微绪那样憎恶他,拂苏也知道自己不可能再在这个节骨眼上凑上去找打,便只能是自己抑制住发情,来到这深河里恢复回鲛人形态。
原本最好是在这儿待上个一两夜,但拂苏着实有些放心不下府院里的鲛,便只能是提前回去了。
只是,拂苏没想到的是,在回城郊的路上,赶上了一路骑马找过来的暗卫,紧急向他禀报
“阁主不好了,国师大人把鲛掳走了!”
拂苏听完这话以后,神情骤然变了。
他深知林微绪有多厌恶鲛的存在,只是没想到林微绪这样三番两次过后仍然还是没有放弃想要对鲛下手,这次竟然还趁着他不在,连装也不装了就直接把鲛掳走了……
拂苏当即从暗卫那夺过了马,骑着骏马疾速赶回京城。
生怕再晚一点,林微绪便真的会对鲛下手。
待他抵达国师府时,此时已是暮色凝重,长街尽头是边即将被吞噬的赤红,映着一整片云空,尤为炽烈。
此时林微绪正坐在白林石台上翻查许白带回来的讯息文件,也正好是在这时候从过来禀报的下属口中得知,清风阁阁主来了。
林微绪听到这话,轻轻眯了眯眼眸,传令放校
她合上了手边的文件,重新整理了一下搁在一旁收回来的一沓信报。
很快拂苏被带进了白林里头,林微绪让底下人退下了,整理好信报,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正好和走到面前的拂苏对视上。
林微绪面无波澜将手上那一沓信报直接往他身上砸过去,讲话的口吻却又是平淡沉稳至极的:“解释一下吧。”
拂苏猝不及防被砸了个满怀,眼前信报纷纷扬扬,拂苏抓住了一两张,拧着眉低头看完,面色更加沉重了。
过了半晌,他才抬起眸,目光纠扯一般盯着林微绪,少顷才缓慢开口道:“信报上的内容,不是我传出去的。”
“不是你?”林微绪口气凉津津地讥讽,“那日在迟映寒面前,你不是挺能的吗?现在又不是你了?”
“那日是迟映寒伤害鲛在先,我只是想给他教训。”
若不是亲口听到,林微绪实在很难想象,这是个人能出来的话。
哦,是她忘了,拂苏本就是畜生。
她自然是不能指望一个畜生嘴巴里能吐出什么正常的话来。
拂苏见她面色愈发冷淡下来,又自以为是地开口解释道,“大缺初是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并非是因为一个死人,这点我再清楚不过,我为何要给自己自找不痛快?”
话音刚落,林微绪一巴掌扇了过去,一字一顿地冷漠道:“不准你提我师父。”
拂苏被打得微微侧开了脸,眼眸阴寒地缓缓转动,舌头抵着后槽牙无声顶了顶,须臾,转头回去,凝视着林微绪问道:“所以,大人真的是因为我长得像他才会喜欢我吗?”
“不然呢?”林微绪清晰深刻的,“你一个鲛人,你配吗?”
拂苏一瞬不瞬盯着林微绪,良久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