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集结速度吓了张镇抚一跳,在他从军的岁月里,要把分散在一卫之地的数百士兵集结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往往要派出一波又一波的传令兵催促,那些下级武官才能将自己手下的士兵集结好,然后带到指定的集合地点。
整个过程耗费的时间短则整整一日,长则花上两三天都有可能。
并且最后集结完,很可能发现许多名册上该到的士兵都没在,至于是成了空饷,还是没能接到命令就不得而知了。
可今日只传了一波命令,告诉他们到卫所集合,太子殿下派人带了东西慰劳大家。
然后这些家伙就好像早就准备好似的,距离卫所最近的中千户所的正军士兵们那是跟着传令兵就跑来了。
一到卫所,便翘首以盼想知道太子殿下又拿了什么东西来慰劳大家。
看他们积极的样子,张镇抚一阵苦笑,喝到:“看什么看,等人都到齐了自然知道。”
“镇抚大人,就让小的们看看嘛,太子殿下给的东西一定是好东西!”
“是啊,太子殿下何曾亏待过我们,自从白马卫成了太子亲卫后,殿下不光给大家银子,还教大家养猪养鸡养鸭,现在咱们时不时地都能开上顿荤了,这可是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你们说,殿下不会给咱们一人发个大姑娘当媳妇儿吧?”
“你在想屁吃!那劳资成了婚的不是很吃亏!”
张镇抚哭笑不得,只得呵斥中千户所王千户:“王老千户,还不管管你麾下的士兵?”
年纪老迈,却只得被士兵们簇拥着来到卫所集结的王老千户尴尬地拱手道:“镇抚大人,实在是士卒们对太子殿下的爱戴之情太甚,不如大人稍稍说一声,满足下大伙的好奇,这样他们应该就能安静下来了。”
张镇抚沉吟片刻,叹了口气,才对这帮翘首以盼的家伙说道:“本座只说一点点,尔等知晓了便收敛起来,好好等着集结完毕,到时候自然能够分到好处!”
“请镇抚大人快说吧!”
“谢过镇抚大人了,您快快说呀!”
被催促得不耐烦,张镇抚骂道:“奶奶的,那本座就告诉尔等,这次有肥猪!”
“殿下千岁!”
一听到肥猪二字,校场上顿时爆发出欢呼。
有人喊道:“先静静,镇抚大人还没说完呢!”
张镇抚嘴角翘了翘,又说道:“有羔羊!”
“太子千岁!”
“有鸡苗、鸭苗,有美酒、香料,有给你们家老娘婆姨做新衣裳的布匹,有白花花的银子!”
“太子。。。千岁!”
这时候已经有士卒啜泣起来,长这么大,老爹老娘都没有太子殿下对自己好。
张镇抚说得激动起来,他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今日可以将将士们的士气给煽动起来。
而士气高涨后,要践行郡主练兵的想法绝非空谈。
他原本平和的声音变得粗狂带些沙哑了,对这帮激动的士兵吼道:“还有白马卫最勇武的壮士,才能穿上的甲胄、使用的兵刃!
弟兄们!殿下是实实在在地把咱们当人,是实实在在地相信咱们能昂首挺胸,把以前的那些耻辱给撕碎,然后堂堂正正地成为大周最精锐的士兵!
什么他娘的金牛卫、青羊卫,等到明年秋狩,咱们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大周京营第一卫,是咱们白马卫!”
校场之上,这群早到的士兵们一波又一波地被白马卫镇抚张宝德煽动着呼喊。
陆遥被声音给吵醒,慢悠悠地打水洗了个脸,然后吃了个早饭。
才在邓通的伺候下换上官服,走到校场的位置。
当看到还未集结完的士卒,在张宝德的带领下一遍遍地称颂着皇帝和太子的恩德,陆遥嘴角抽了抽。
没看出来,张大人还是个演说家嘛。。。
他没有去打扰张宝德地事情,毕竟士气高涨起来也不是坏事,要是张宝德不这样做,陆遥到时候也得喊破嗓子。
他到了公房,命人叫来了刘义之。
饶是校场爆发出一阵阵震天响的咆哮,刘义之依然面色平静,他与陆遥见过礼后便不说话,等着陆遥发话。
陆遥问道:“刘兄这几日练兵情况如何?”
“还好。”刘义之不假思索地说道:“可惜一个月之期显得有些仓促,许多方面都不能照顾到。
目前刘某只能先让士兵猛吃肉补身子,同时训练力量和纪律,其他的都无从谈起。”
“刘兄是练兵的行家里手,应该不会有差错,不知刘兄以为另外两位练兵的情况如何?”陆遥问道。
刘义之摇摇头:“刘某这些日子都在专心操练自己手下的士兵,实在无暇顾及两位同僚。”
“好吧,陆某认为刘兄练兵章程中的十二条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