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遥所想的事情,往大了,就太大了。
虽然司马南被许多人认为是大儒者,但他平生所学并非理学那般刻板。
此刻他没有想着去回答陆遥或是宽慰陆遥,而是因此陷入了深思。
读书人所求齐家治国平下,当世皇帝也算得上仁厚明德之君,可下间依然不太平。
即使没有很大的灾,各地因为人祸和战乱依然有无数冗沛流离、食不果腹。
想到这些司马南就忧心忡忡,当即和陆遥告别,回到府上不断翻阅藏书,想要从文字中找到一些答案。
其实在这隆冬时节成婚极少有惯例,但钦监官员的嘴,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存在的。
在周皇的询问下,钦监很好的领会了上头的意图,通过星象等占卜之法,算出二十三后的腊月初七适宜成婚。
于是宫症礼部、晋国公府、镇北侯忠武伯府上上下下真正地忙活起来。
周皇觉得镇北侯如果不回京将十分遗憾,而北境不像南境,到了这个时节草原骑兵就很难集结犯边了。
与内阁和兵部、五军都督府仔细商量了一遍,周皇决定在做好万全准备的情况下召回镇北侯。
一支快马加急朝北而去,在驿路上追上了前去封赏镇北侯的队伍,然后其中抽出几名掌握要害的太监汇合成一队,将两道旨意加急送往北境。
成婚这件事情完全用不着陆遥自己操心,这段时间除了吃了睡睡了吃之外,其他时间便是坚持锻炼身体。
俯卧撑、仰卧起坐等等全面提升身体素质,免得这幅身板应付不了未来的婚姻生活。
除此之外,还坚持顿顿吃鱼,尤其是刺多的鱼。
反正也是蛮拼的。
大周的北部边境,远在旧长城之外。
出了山海关再往北,有着数座聚集了不少人口的军镇。
这些军镇虽然也经过后来朝廷的可以营造变成了守卫森严的要塞城池。
但最初的时候,其实都是从以前北境驻军的居城发展起来的。
那时候它们大多是卫所,有的甚至只是个千户所,却因为交通便利,成了北境各个游牧渔猎部族与南边贸易的要地。
久而久之,便成了汉人和各种民族的人杂居的要地。
只要遵守大周的律法,使用大周的语言和文字,也没人排斥这些部族的人。
而建武伯,如今的镇北侯陆飞镇守的城池定远城,则是这些军镇的中心。
虽然陆飞还不是北境边军的最高长官,但他战功赫赫深受陛下恩宠信任,北境边军的都督、监军等等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
更何况北境所倚仗的最强的战斗力,就是建武伯手下的精锐。
北境守军步军十五万,骑兵三万。
其中有两万的骑兵都掌握在建武伯手中,还有三万步军也由建武伯全权节制。
建武伯陆飞的头脑又极其精明,在定远城极力发展与北方各个部族的贸易,赚得了大笔财富之后,又用来提升军力。
而靠着军中的威望,陆家的商队又渐渐地掌控住了其他重镇的边贸。
有了边贸赚得的大笔财富,陆飞手下的军队精锐程度绝非寻常可比。
可这样子的建武伯丝毫没有受到周皇的猜忌,哪怕朝中有券劾,都被周皇给压了下来。
究竟是因为陆飞的独子陆遥一直在京城,还是因为他自年轻时候便为周皇效力的感情,人们有各种揣测,但都无法定论。
但陆飞在边境的战功是实打实的,没有他坐镇,大周的北境恐怕比南境更容易变得千疮百孔。
毕竟北方的游牧民族的攻击要更加的迅速,也更加的寸草不生。
轻描淡写击退两万鞑那部进攻的建武伯,在报功之后,便乐乐呵呵地待在定远城里。
他那座府邸虽然不算奢华,面积却不,因为自十多年前陆遥母亲去世后,陆飞一直辗转各地。
陆陆续续娶了二十四房妾室,到如今新娶的博尔哈纳部公主,这次陆飞似乎最为看重,正儿八经地续了弦。
年纪不过二十五岁的博尔哈纳部公主琪琪格,虽然生长在渔猎部族博尔哈纳,但性格温婉贤淑,知书达理。
气寒冷,陆飞盘坐在火炕上就着菜喝着酒,年轻的琪琪格无论是脸型还是脸上的红晕,都跟苹果似的。
她亲手在旁边的的灶台上,用铁饼铛给陆飞烙大饼。
还没接到圣旨的建武伯陆飞拿起一支羊棒骨啃起来,丝毫不顾自己的那副长须被油弄脏。
琪琪格将烙好的大饼盛在托盘里给建武伯端上来,正打算帮建武伯剥蒜呢,却听外面有人咋咋呼呼地喊着:“伯爷,伯爷,宫里来人啦!”
“宫里?”建武伯点点头,对琪琪格道:“快替我更衣,迎接圣旨!”
琪琪格忙不迭地招呼着一旁的丫鬟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