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践祚  扶汉季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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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四月,己未日,历十四

时过辰时,日头还不算高,刘辩就已经被人从床榻上拉了起来。

今儿是他的践祚大典!

昨天才定下了即皇帝位的人选,今儿就要践祚了,这些人呐,还真是够恶心的!

刘辩倒是没什么反感的,毕竟即将承大位的人选就是自己,这实在是让人反感不起来啊。

时辰还早,践祚大殿也尚未开始,便有了十来个小黄门已经入含德殿,开始为刘辩更换只属于天子的朝服,他这是首次穿这套冕服。

这些东西穿起来是极为麻烦的,一般来说,就算是天子,也不过是在举行祭天祭祖,或者类似庆功大典,册立皇后之类的大典上,才会穿上这样的服饰,先是穿了素短衣,再披上玄衣,腰间配一红色绶带,下穿纁裳,配黄蔽膝,带着白罗大带。披素纱中单,戴赤舄,头带冕冠!

一身朝服换上,刘辩已经是需要人搀扶着才能行走,于是,刘辩又果断的将王二给换在了身边。

王二将刘辩扶出了宫门,王二恭敬说道:

“殿下,请上辇车!”

这两天里,王二可算是吃了大苦了,在含德殿里一步都出不去不说,还经常被刘辩将衣服扒了,扔在刘辩的床榻下,连饭都不让他吃,可把他折磨苦了。

在这巨大的皇宫里,小黄门不知道有多少,区区一个小黄门的失踪而已,哪里算得上什么大事?

王二根本就不是什么心志坚强的体面人,被刘辩这么一折磨,只用了两天就被刘辩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对刘辩的命令,更是半个字都不敢违背。

“皇子辩。”

清冷的声音从刘辩的身侧传了来。

刘辩镇定的转身,拱手行礼,道:

“儿子恭问皇太后安!”

“哀家安,皇子请起。”

“谢皇太后!”

何氏盯着刘辩,目光有些闪烁,她这几天也是心神憔悴了,竟没看出来,她这个儿子竟然真的变得谦恭有礼了起来?

礼仪毕了,何氏说道:“路途还长,莫要耽误了吉时,就不多耽搁了,你我母子,便一同前往吧。”

“喏!”

到已经了这个时候,刘辩就更没有跟他这个便宜母亲唱反调的意思了,道了个喏便扶着何氏的手,将何氏扶上她乘坐的辇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

“这是何故?”

何氏疑惑发问。

刘辩腼腆的笑了笑,道:“儿子心中甚惶恐,脑中一片混沌,便只想多与母后亲近,还望母后应允。”

何氏欣慰的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刘辩的手,假怒道:“都是这么大的儿郎了,还这幅模样,你即将即皇帝位,岂能还是这个轻浮模样?”

刘辩卖了个乖,恭敬道:“儿子再如何,不也是母后的儿子?若是母后答应,相较让儿子做什么皇帝,儿子只愿意永远侍奉在母后身侧呢。”

何氏拍了拍刘辩的手,嗔怒道:“油嘴滑舌!堂堂皇帝,哪是说不做就不做的?”

刘辩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两人共叙了好一会儿的母子之情,刘辩才恭敬道:

“母后以为,儿子真的能担当皇帝大位?”

何氏眼睛一眯,盯着刘辩,自然生出了一股令刘辩都有些感到压迫的气势。

“哀家说你能担任,那你自然就能担任!”

刘辩沉默,他感觉这个女人有些强势的过分了。

……

按制,大驾,太仆御。方相氏黄金四目,蒙熊皮,玄衣朱裳,执戈扬楯,立乘四马先驱。旂之制,长三仞,十有二游,曳地,画日、月、升龙,书旐曰“天子之柩”。谒者二人立乘六马为次。大驾甘泉卤簿,金根容车,兰台法驾。丧服大行载饰如金根车。皇帝从送如礼。太常上启奠。夜漏二十刻,太尉冠长冠,衣斋衣,乘高车,诣殿止车门外。

南向立,太尉进伏拜受诏。

太尉诣南郊。未尽九刻,大鸿胪设九宾随立,群臣入位,太尉行礼。执事皆冠长冠,衣斋衣。太祝令跪读谥策,太尉再拜稽首。治礼告事毕。太尉奉谥策,还诣殿端门。太常上祖奠,中黄门尚衣奉衣登容根车。东园战士载大行,司徒却行道,立车前治礼,引太尉入就位,大行车西少南,东面奉谥策,太史令奉哀策立后。太常跪曰:进,便轮到皇太子进。

嘉德殿前,满朝的公卿跪在天子柩前,刘辩一步一步来到先帝刘宏的灵柩前。

即后,三公奏《尚书顾命》,群臣皆出,吉服入会如仪。太尉升自阼阶,当柩御坐北面稽首,读策完毕,以传国玉玺绶东面跪授皇长子,即皇帝位。

中黄门掌兵以玉具、随侯珠、天子剑授太尉,告令群臣,群臣皆伏称万岁。

遣使者诏开城门、宫门,罢屯卫兵。群臣百官罢,入成丧服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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