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从候默默无语的听着,虽然周大虎说的话难听,却也理解人家的想法,人家确实战斗力比自己强太多,人家要走,自己等人把人家留下了,身陷死地,发一些牢骚是应该的,自己应该站在对方的立场上多想一想。能击败建虏,也是必有过人之处。想到这里,心中的丝微不快也随之消失。
郭从候对周大虎抱拳一礼道,“周将军,在下心胸狭窄了,如有疑问和建议还请周将军提出来。”
周大虎一听,脸色和缓不少,缓声说道,“大家现在一同坐在一条船上,只有同舟共济,才能度过这次难关,郭大人,你说是不是?”
郭从候也是官场上打滚了不知多少年的老人了,对人处事方面,平时皆面面俱到,随即微笑着应道,“周将军这话说到我心坎里了,我高攀一声,叫周将军一声老弟可否?”
周大虎知道这是结人心,增情感的好方法,拒绝就是等于翻脸,随即也笑脸相迎,“哪里话,小弟年轻鲁莽、心直口快,说话不得体的地方还请大哥多多谅解。”
经此一来一回,两个人迅速拉近了关系,些许隔阂也消影无踪。人际关系就是如此奇妙,几句话就能把两人关系从千山万里拉近到咫尺距离。现在已经犹如多年未见面的老友一般熟络。
城墙之上,周大虎和郭从候边走边聊,周大虎看见城墙上面摆的一些黑乎乎的铸铁大炮,不由得问道,“郭大哥,咱们代州城上共有多少火炮?”
郭从候想了想,道,“全城共有九十八门火炮,其中无敌大将军炮八门,八门大弗朗机炮、其余都是中弗朗机炮、小弗朗机炮、以及一些虎蹲炮。”
周大虎点点头,一个州城有火炮近百门,很强了,当然这不是一般的州。不过分散四方城墙四门就薄弱了许多。
周大虎不由思考着为什么代州城就被攻破了,但不管什么原因,自己来了,还带有数千精兵进城来增援,物资充沛,代州城就一定能保住。
虽然问题很多,但周大虎相信自己会一一发现解决……
……
与此同时提前半日,约三百里外的大同城以西三十里外,竖立着一座一望无尽的庞大军营,军营内旌旗飘扬、刀枪如林,白色的军帐大小不一,数不胜数,一望无际。
军营规整,防守严密,圆木搭建的木栅军营之外,数道壕沟纵横交错,深达数尺,宽有数丈,里面埋有尖锐木刺,壕沟范围上百米宽度,将军营防护的严严密密。
军营中,万千帐篷之中,在之中间,有一座十分显眼的巨大的白色帐篷,上面装饰着许多黄色的花纹和图案,显得庄严肃穆、高贵大气。
此时营帐中,气氛一片肃然,令人窒息,大帐之内正上方,一把虎皮铺垫的雕花大椅上,坐北朝南端坐着一位身穿黄色箭袖衣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长着一副长方形脸,面色微红,眉毛细长,单眼皮,一双眼睛细窄又长,却炯炯有神,精芒四射,充满了智慧和睿智之光。
他身材高大,只是有些发福微微发胖,这也是一些生活较好之人不能控制饮食和生活作息之人的通病。身上散发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势,令人犹如大山压在面前一般,令人心中胆颤窒息。
他就是后金的大汗,爱新觉罗·皇太极,此时正一边看着帐内跪着的自己的心腹之臣正红旗调遣大臣、署固山额真、镶白旗的察哈喇,一边心中盘算着眼前的形势,思考着自己下一步的计划,眼中令人不察的闪过一丝寒芒。
帐内将领和随侍文臣分立两班而立,气氛压抑的他们都不敢大声喘气。军帐之内寂静无声,落针能闻。
主管礼部大臣、大贝勒、正红、镶红二旗旗主代善第三子、贝勒萨哈廉死了,并且尸身还落在了懦弱胆小的明军手中,并利用尸身激怒察哈喇,三千多大金勇士对上三千多明军竟然败了,还是大败、惨败,让人家明军一路掩杀十几里,只逃回数百骑兵,这是确确实实的一场大败、惨败。
整五千人马,四千骑兵、一千步卒,几乎全军覆没,三千女真骑兵精锐只回来了数百骑,一千蒙古旗骑兵全军覆没,只零星回来了几个,一千汉军旗步卒,亦是如此。
这是多少年来未有之野战之大败,即使崇祯三年的已巳之变四城守城之败,被孙承宗带兵攻克大金驻守的永平、迁安、遵化、滦州(今河北滦县),驻守的满蒙八旗兵被围,突围而逃,在明军京畿腹地也不曾全军覆没,那一役二贝勒阿敏回来后被大汗圈禁病死。
现在大家看着脚下跪地匍匐地上不起的察哈喇,个个心中已把他看成了死人一般。
这时,皇太极面无表情的问道,“那部明军是来此何处,隶属何人部下?”
察哈喇大汗淋漓,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悲声回道:“臣有罪,那部明军身穿青紫色鸳鸯战袄,也无旗帜标识,不知来自何处,也不知隶属何人部下。”
“大汗,那股明军装备精良、纪律严明、勇悍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