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虎这时候想了很多,脑子许多想法都产生了,恍然大开,周大虎觉着自己着相了,此时一想通,一身轻松,见宋时还想说什么,摆摆手道,“不用再说了,我意已决,宋先生和赵民随我现在就去州衙见抚台大人和镇守大人以及总兵大人,越早告知我们就越主动。”
周大虎起身立即就出发,宋时和赵民跟随在后,周大虎到了军帐门口,想起一事,转头回身道,“曹一山,你也随我来。”又向帐中众人交代了几句,迈开大步急速向州衙方向走去。
代州衙门后堂,天色还是一片乌黑,睡眼惺忪的戴君恩、中官刘允中、总兵睦自强都是一脸睡意,三人忙了一天公务,已是十分疲倦,睡到半夜被惊醒,有大兵半夜入城,虚惊一场,折腾了半天,刚刚才睡下进入梦乡,现在又被叫了起来,此刻三人头脑昏昏欲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要不是听说是周大虎这个大功臣半夜来禀告重要事情,三人早就下令叫人,把半夜禀告事情的人屁股打开花不可。
高位之上,三个封疆大臣依次就坐,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后堂大厅灯火通明,三人盯着周大虎半天不语,周大虎也是知道眼前这几位已经岁数不小,都四十五岁的人,这在现代不算什么,但是在古代,都已经是年纪不小了,如戴君恩隆庆四年1670年生,现在已经六十五岁,须知在古代如明末也是人生古来七十稀,周大虎心有歉意,但事关重大,他不得不为。
戴君恩看着屋中气氛凝固,便首先微笑开口道,“周千户,半夜打扰我们三人两次好梦,还虚惊一场,我这老骨头就快被你折腾的不行了,如果事情不重要,本院非打你屁股几板子不可。”
周大虎却是知道这是戴君恩在保护自己,当下躬身一礼道,“叨扰三位大人了,末将的确是有重要事情向三位大人汇报,本意是等天亮再汇报于三位大人,但回到营中,与幕僚宋先生说了以后,立即劝我即刻向三位大人汇报,于是不得不再次叨扰大人们。”
“哦!”堂上三人面面相觑,倦意立刻消散不见,精神了起来,开始重视起来,脸色在烛光下也开始凝重起来。
戴君恩也是感觉周大虎可能真有大事汇报,沉声问道,“何事?慢慢讲来。”
周大虎从头到尾缓缓道来,屋中堂上三人闻听道建虏派出使者而来,大吃一惊,双眼圆睁,感到不可思议,又听到是来交换建虏大贝勒代善之子,礼部贝勒萨哈廉尸骨,更是大吃一惊,眼睛齐齐盯着周大虎,意思非常明显,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我们都不知道呀,眼睛都带着一丝责怪。
周大虎只能装楞充傻,当没看见,只顾自己缓缓道来,片刻之后,周大虎讲完,静静的等待三位封疆大吏发话。
戴君恩紧皱眉头,杀了建虏一名王子贝勒令人很高兴,而且是近年来少有的大军功,实属罕见,但是建虏来使,这不是他们这些督抚和镇守中官等人可以处力的,刘允中也是即兴奋也忐忑,他更是深知紫禁城那位主子最是看重建虏宗室的军功首级和边事外交,得建虏宗室军功首级者,必定大赏,而边事外交擅权自专着,轻则罢官,重则入狱充军。崇祯五年,宣府巡抚沈棨因于建虏擅自于边议和,而被革职充军。
戴君恩说话了,“传那个斥候队队长曹一山进来。”
曹一山虽然年纪不小,但从来没有近身见过这么多这么大的大官,他被传进来的时候,脑子一片昏噩,浑浑噩噩走了进去,片刻之后头脑才清醒过来,心中不由的暗自骂自己废物,自己年纪一大把,杀人见血无数,在官威下自己表现如此之差,真是太丢千户大人的脸了。
“建虏使者是你一路接引,并安置在城外?”戴君恩已经听说了一遍,但还是要亲自再问一遍,事关重大,他要再次确定。
“回大人,是卑职一路牵引并安置在外。”曹一山不敢乱说,大人问什么,他答什么。
“几人?”
“人,据他们交代,为首者为一名建虏正红旗牛录章京,还有一名汉人通译,三名建虏护卫,三名咱大明官兵俘虏。”
“可有说什么吗?”
“没有,卑职也不敢多问。”曹一山小心翼翼的回答。
戴君恩前后印证,心中已有大概情况了解,便挥手挥退了曹一山。屋中顿时一片寂静,半天之后,监视中官刘允中沉声说道,“咱家和戴巡抚各自上疏,请示圣上裁决,为了赶时间,现在就去见一见建虏派来的使者,看看怎么说?”
戴君恩沉吟一会,点点头道,“也好,咱们只带一双耳朵,不问不答,事情由周千户主持。”
刘允中点点头,两人直接无视了总兵官睦自强,说好之后,两人便直接起身,叫上护卫,招上周大虎,便由曹一山带着领路打着火把灯笼,向城外赶去,屋中的睦自强一跺脚,赶紧跟了上去,心中一片哇凉。
紧闭的代州西大门在黑夜中第二次打开,随着几位大人上百护卫出城,城门又缓缓关闭。
代州附近十余里一个空空的村堡中,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