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爷如此安排,即是监察纪功,也是保护和方便与他,区区几个锦衣卫的力量在数千大军之中,力量是十分的弱不会掣肘与周参将,奴婢也已经交代与俆鼎,要他不得干涉周参将的军务和其他事情,只带着一只耳朵和一双眼睛,其余什么都不管,并听从周参将的号令。”
“如此安排,如果周参将还起隔阂之心与不满,那么此人也是不可用了。”
朱由检没有说话表态,只是默默地看着前方若有所思。半天之后,轻声说道,“人才难求、人才难遇。好不容易才遇见一个能与建虏对阵的人,此事可遇而不可求,上天不会给你无数机会的。也许朕只有这一次机会,不能不珍惜啊。”
说到这里,他又是一声轻笑,无奈的道:“这小子,一次就拉走了朝廷国库一年银两近十分之一的库银,这一阵子,朝廷和朕都要节衣缩食了。”
朱由检无奈的笑着,半天以后,突然问道:“这一次朝廷没人截留周爱卿的军功赏银吧?”
朱由检虽然不出宫门,但厂卫的消息事无巨细大小都会传报与他,包括京师的风俗人情,以及官场的风气等等,他是都知道的,但有些事情,早已经行事有年,现在这个时候不是处理这些事的时候,他虽然是皇帝,也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不知道。
但在自己看重的周大虎的军功赏银上,如果有人不长眼,敢伸手,他不介意发一次飙,砍下几双黑手,以警百官。
“都这么老实?”
王承恩轻声回道:“事出有因,这些伸手的官吏都是伸手熟人,而周参将是新上官将,不知底细,别人也不敢伸手,加上这次建虏入塞,周参将独领其功,深得皇上重视和百官注视,锦衣卫也在一旁监察,因此没人敢在此时造次。”
朱由检微微点头,注视着前方,想着自己的哥哥朱由校,皇兄在世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如自己现在一般,时事艰难,困坐朝堂而束手束脚而没有办法?也许皇兄烦够了朝堂之上的你争我吵、你算我计,心灰意冷之下才由魏忠贤在外折腾,甚至胡作非为。
皇兄那时候可以撒手不管,让身边之人去折腾,而现在情况,流贼肆虐,建虏不时入塞,自己事事亲力亲为尤为不能朝政好转,想到这里,朱由检感到无比心累。
王承恩看看时间和天气,轻声说道:“起风了,时间也不短了,皇爷该回宫了。周参将要是知道皇爷在宫前远目相送,必会感动万分。”
朱由检转身看了一眼王承恩,抬头仰首,深吸了一口气,朗声道:“回去。”
京师到彰德府约有千里,周大虎一行人,走走停停二十天后终于到了彰德府。
听说有天使随队到来,赵王世子朱棪,彰德府知府陶廉、同知扬中玄、彰德卫指挥使王家相、同知郭斗、毛玉等人,以及驻彰德府有司等人全部出城迎接。
刘姓宫中天使,在马上扫了一眼迎接的队伍,只是对赵王世子朱棪、知府陶廉、同知扬中玄等人微微点了一下头,就直接进了城中休息。
周大虎跟在身后,穿着正三品武官绯色官袍,胸前一只老虎补子,显得勇猛威武,腰束玉带,高大的身形配上这一身朝廷名器,显得俊逸不凡。
彰德卫指挥使王家相等一群卫所武官,两眼瞪的又圆又大,看着周大虎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先前听说有一名千户立下了大功,斩杀建虏上千,但名字不详。当初他们听闻此事,都觉的不可思议,让人不能相信。如今一见周大虎身上所穿,又是从京师而来,瞬间他们想到了那个传言。
“这这竟然应在周千户身上,太匪夷所思了,令人不可置信。”彰德卫几位武官喃喃而语,有些情绪复杂。
除了扬中玄知情外,其他人对武职的消息还不太清楚,皇上宫内宣旨加封升赏后,还要在河南有司官员的见证下,当众宣旨一遍,以昭告有司地方知晓,并给当职之人加威。
赵王世子赵棪、彰德府知府陶廉看着周大虎,也是脸色沉沉,他们二人都认为周大虎是扬中玄的人,如今周大虎升赏高就三品武官,其功不按照朝廷惯例,其最初的举荐之人,肯定会升职一级或数级,陶廉有些担心自己的位置官位。
天使谢绝了彰德府一干官员的宴请洗尘,早早地就休息了,只是有十几匹快马分散而出,去通知有关听旨人员。宣旨日期定在三天以后。
这几天周大虎没有会客,本来就没有认识几个人,只是见了见扬中玄。讲了一下京师中大概经过,再加上宋时等几个熟人在一起吃了顿饭。然后就静静的等待宣旨时间的到来。
三日后大多数听旨的人已经来到彰德府,除了河南巡抚元默正在堵截流贼,有军务离不开外,其余有关人员都到了。
彰德卫官署大厅,香案早已摆好,刘姓天使早早沐浴焚香,待众文官武将进入大厅之后,分立两旁的八名锦衣卫校尉肃穆立于两边。刘太监阔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侍从端着数个盖着黄色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