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对方掌盘子和那个胡老大过来一趟,咱们摸摸底,现在大家形势有些不好,后有追兵不断压近,还是小心一点为好。”隔沟跳说道。
独眼龙嘿嘿一笑,道,“如果是官军,他们敢来,就随手弄死他们。”
独眼龙并非是一只眼睛,大家都是诨号在外,不说真名,以免连累家人亲人,遭到株连。
探马带着认识胡老大的老兵和几位首领的使者,很快就到了周大虎跟前,来的使者是一名农民军的哨总,见了面很是客气,抱拳一礼道,“我等几家首领,请几位主将到我义军中军营帐之中相见,也是辨别一下你们身份的意思,形势险恶,还请勿怪。”
农民军首领有不少是原明军逃卒、边军出身,农民军实行的军制是营哨制,但稍作修改而已,略有不同。
胡铁塔有些犹豫,他担心自家大人的安危,不想让自己家大人冒险,刚想回绝,但周大虎已经开口道,“好,我这就去,胡老大随我前去。”胡铁塔想劝一劝,看了一眼身边的农民军使者,便没有开口多说什么,免得引起敌人怀疑。
周大虎知道自己过去有一定风险,但是不入虎穴,难得虎子。先前他曾有考虑让胡铁塔担当冒充的农民军义军首领,可是周大虎想了想自己不担当冒充义军首领,就进不了其农民军核心圈,无法现场观摩荥阳大会。为了荥阳大会,他只好冒一些险了。
周大虎给胡铁塔使了一个隐蔽的眼色,叫他稍安勿躁,沉着应对就行。点了二十名亲卫,便向对方大军之处驰去。留在当地的兵马,有田原领军,周大虎十分放心。
农民军内部并非是一团和气,互帮互助,而是根据形势一会分开,一会聚合,彼此之间也是兼并杀戮不断,彼此提防警惕,很是严重。不过,现在后面有官军压逼过来,料想对方还不敢在这时候火拼友军。
很快就到了对方的一座临时营帐,几位浑身带着一些沧桑的中年男子,坐在椅子上带着一股凶狠盯着走过来的周大虎等人。刚到营帐之前,立即上来百名农民军精锐将其围了起来。
周大虎暴喝一声,道,“这是想杀我等,吞并我部吗,大家义军的义字何在?”身旁亲卫和胡铁塔瞬间抽出了腰刀和武器,胡铁塔更是手提狼牙棒和铁盾,满脸怒气,嘴中更是不断的咆哮着,状如疯狂。
帐中一名老卒,这时站在几位首领身后,轻声道,“属下确定这就是山西义军中的胡老大,力气很大,作战十分勇敢,是一名猛将。”
双方拔刀相向,剑拔弩张,好像随时就会杀将起来,几位首领看着周大虎一行人的一举一动,互相询问着对方的意见。
“怎么样?像是官军派过来打入我们内部的内应吗?”一位农民军首领问道。
身边的一人摇摇头,低声道,“不像,官府怎会派一个这么年轻的人冒充义军的首领。”
隔沟跳问身边的老卒道,“你去这帮人马之处看过,你看对方像是官军假扮的吗?”
老卒歪头想了想,肯定的说道,“不像,这五百多人马都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精卒,装备精良,且还是都是骑兵,要是官军可不会下这么大的本来当内应,直接和其他官军汇合冲杀过来就行了,何必冒着这么大的险?且纪律严明,不像官军也不像我们义军。”
隔沟跳和老卒都是朝廷边军出身,两人在一起近十余年了,他相信老卒的眼光。刚才说话的时候,几位首领也是在听着,也是纷纷点头认可老卒的判断,这么精锐的老兵还全都是骑兵,人数这么多,如此来假降,脑袋肯定是怀了。
几位首领大家心中有了基本的判断,便挥手示意账外的护卫退了下去,收缴了周大虎等人兵器,放周大虎和胡铁塔进入了帐中。
独眼龙哈哈一笑,大声道,“误会,误会,苟日的官军经常派人打入我们义军内部,传递消息,或者作为内应,屡屡戕害我们义军,现在官兵迫近,形势不妙,慎重一点,我想兄弟可以理解吧。”
其他几位首领也是连声说道,“误会,误会,来、来,大家入座,这位兄弟和胡老大说说你们的情况,以及山西义军的情况给我们听听。”
周大虎连续打了几仗,还是和建虏大战过,心理已经锻炼出来了,此时他面色不惊、从容不迫的回道,“如此试探寒人人心,万一冲突起来,死伤了人马,大家义军之间就没有了合作的根基,几位首领可知?还是不在乎我等山西义军,看不起我们?”
义军之间虽然合作与分离,在全国游击作战,但是地域乡党关系也是一个比较明显的区分,在外老乡见老乡,天然的感情就会亲一点,会在一起互相帮助,之间的隔阂也会更少一些。
隔沟跳连忙道,“兄弟胡说了,天下义军是一家,怎么能说这种话呢?大家都是被官府逼得走投无路,才会揭竿而起,大家的目标都是一个目标,合在一起求活而已,兄弟不要因为一些小事就见外。”
周大虎没有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