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回到了忻州城小院之中。
杜应芳整理了一下衣裳,向周大虎隆重的躬身一礼道,“募宾杜应芳,拜见东主。”
周大虎很吃惊,自己还没有将待遇与其说定,这就答应了?
朱大虎轻咳一声,说道,“杜先生,彰德卫我刚刚大修水利,林县正在全力打造兵器盔甲,花费巨大,只能给你一年聘金银子一百二十两。不知可否?”
要知道明朝县令一年俸禄才九十石,周大虎不想给的太多,他还是要以军事和水利投入为主。
杜应芳爽快的答道,“可以。”他话头一顿,接着说道,“在下还有一事相请东主同意。”
“杜先生请讲。”
“在下想带儿子一人随行,当我的助手,跑跑腿什么。东主可以不用出聘金,我只是想带带他见见世面,增长一些阅历。”
“可以,不过不给聘金怎么行?我给他一月三两银子,等其熟悉有关业务,能够独挡一方后,再涨聘金事项。”
“多谢东主。”
说好了聘金,开始转向正题。杜应芳虽然有些积蓄,但也是养活一大家子人,得到一些聘金,家人会过的更好些。
周大虎又说道:“杜先生,军中是作战为主,不是太安全,杜先生让儿子到军中做事,要小心一些。”
“这个东主放心,此时我早有心理准备。”
“既然这样我就不多说了。杜先生你做好准备,明天随我出发。明天路上我再和你一起说一说军中的情况,到时候,你有什么想问的,我都可以回答你。”
周大虎手一挥,一边的亲卫,将早已经准备好的十五锭银两和一些碎银子,共计一百五十六两,放在了院子里的石桌上,便退出了院子来,返回了城外。
杜应芳看着院子石桌上的银子,眼神有些复杂,沉默了一会,叫出了儿子,让其將桌上的银子好生收拾了起来。
他转身向屋中走去,家中人他还要好好劝说一番,此次,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回来、多少时间回来,也许,会永远回不来。
就是这样,他也不愿就这样内心煎熬的慢慢活者老死于家。
这一夜,杜家一夜无眠
第二天一大早,周大虎和杜应芳父子二人在忻州城外汇合,一同来的还有杜应芳的家属亲人,其眼中都含着一丝泪水,看来心中都清楚在军中做事的危险性。
告别亲人后,杜应芳和儿子翻身上马,随着大部队向北方一路驰去。
路上,骑在马背上的杜应芳,显得精神奕奕,久居在家虽然安逸,却会使人颓废,如今他有了事业,精神于家中时大不一样。
做好幕僚,首先就是知道自己一方的实力,这是最基本的功夫以及常识。
“大人,这些兵马有多少人?战力如何?”杜应芳看着眼前行军的队伍问道。
周大虎爽朗的一笑道,“三千五百人,骑兵三千,马步火器兵五百人。至于战力,这些都是老兵精锐,相等的建虏人数,可以一战不会落于下风。”
杜应芳一听,眼目一凝,心中暗暗吃惊,这如果是真的,那算得上是大明的精锐之中的精锐。
他见识过辽东的铁骑,知道那万马奔腾的气势有多么强大迫人,根本不可阻挡。三千骑,不少了,但和建虏一比,还是相差太多。不过一个参将,能带这么多兵马,都还是精锐,已经是很强了。
“东主的兵马训练的不错,堪称精锐。”杜应芳笑着抚须说道。
周大虎知道对方理解错了,以为这些兵马就是自己全部的兵力。那么该不该把自己的家底全部告诉对方呢?
他转眼一想,杜应芳是自己费尽心思请来的幕僚,替自己出谋划策的心腹,焉有不信之理?
周大虎放慢马速,看着对方说道,“我聘先生为我募宾,是让先生倚为我之心腹,先生是否可以倚为心腹?”
如此之问,让杜应芳有些诧异,有些不太明白周大虎的意思,也不知对方有什么深意。但他还是回答道,“我即受雇于周参将,当然会尽心做事,与东主共进退。这点我还是能做到的,请东主放心。”
“好,我相信杜先生。”周大虎点头道。接着他话锋一转道,“杜先生,现在我把咱们的家底和实力真正的告诉你。”
这话一出,让杜应芳有些吃惊,难道眼前的兵马不是东主的全部实力?
周大虎接着道,“这次我带来兵马五千,一千五百留在代州城内防守,我出来游击带了三千骑兵,五百火器兵。”
“但这些不是朝廷的兵马,只是我的家丁和义勇,但确实是我的主力精锐兵马。”
“朝廷看中我的能力,许我自己募兵六千,马七步三,现在人马已经募兵到位,但朝廷下拨的战马还没有到达,但已经开始训练。”
“这次出去募兵共幕得青壮一万七千人,连带家属计有六万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