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杜应芳又说道,“东主这次收编了不少流贼精锐,应当用这一战检验一下他们的战力,以证其忠心,并据这次表现,为其今后任用有所据。”
这是暗示我用收编的流贼来拼杀建虏吗?农民军的反复降叛,看来确实是不得人心。
不过这一提,周大虎想到了过去在林县定的规矩,被俘的流贼进入自己麾下,必须充当前锋营敢死营死战三次,或取得一级军功首级,才能脱离前锋营,
这次,由于收编的人数太多,自己就没有想到再用这种办法,如今要不要实行?
这些流贼精锐的家属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倒不害怕他们临阵叛变,或者哗变闹事,不过这个时候,时机合不合适这是个问题?
这个问题他抛向了杜应芳。
“东主,这个也好处理,将此事公开,以军中旧例公平为由,同时再以他们收编情况特殊,让他们自愿选择,别的不用再多说什么。”
“只是凡愿意搏杀一场拿军功首级的,今后重用之。当兵的上战场是常事,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但周大虎所想的是,不能让新归附自己这些农民军精锐觉着自己对他们有所不公,不然就会怨气,怨气会生二心。如今不是区别对待的时候,杀敌一起上,有苦一起吃才是上策,收心之策。
杜应芳听完,拱手一礼道,“东主所虑甚是,属下惭愧!”
至于文打还是武打?
周大虎略一思索,便下了决定,武打,轰轰烈烈的打。
因为他知道,和他现在一起是参将的虎大威、猛如虎、陈国威。曹变蛟等人,都在崇祯九年后,陆续当了一镇总兵。
反正文打、武打两者之间差距也是不大,建虏的军队都是骑兵,来去如风,文打,也偷袭不了几支建虏。
如此,还不如轰轰烈烈的大杀一场,干的过瘾,让自己痛快一场。
两人走出,来到人群,周大虎问道:
“今天是什么日期?”
“今天是六月二十八日。”杜应芳轻声答道。
“六月二十八日吗?今天我要建虏知道我大明男儿的血勇,让建虏知道我大明不是没人。”
“整军准备出发。”周大虎下达命令道。
话刚说完,刚走两步,周大虎脑中轰的一闪,他想起了一件事,身子不由得僵住了,崇祯八年六月二十八日,这是明末一代名将曹文诏战死的日子,于甘肃宁州湫头镇趟子坳战死。
可惜的是这一员猛将,没有死在边关,而是死在了内战当中。更可惜的是自己知道历史,但也救不了对方。
不是不救,而是说出来太惊悚,就是说出来告诉对方小心有危险,曹文诏作为带兵打仗的猛将,常年与生死打交道,会在乎一个别人发出的警告吗?
换成自己,也是决不会相信的。
悲哀也就是这一刻,将军战场马革裹尸乃是最大的荣耀,有此足以,自己应该为曹将军感到高兴。
农民军是越来越厉害了,从战斗中学习战斗,这些过去还是对战斗一无所知的庄稼汉,泥腿子、基层官军,经过几年的血火生死的磨砺,已经成长成了合格的将领了周大虎默默地想着,这一刻感触良多。
很快周大虎又振奋起精神了,大批的探马又被分派了出去,探明建虏的具体行踪。
军中的主要将领被集中到了一起,周大虎宣布了自己的命令,“武打,硬碰硬先干一仗再说,要打出威风、要打出志气。”
同时周大虎又重申了了自己过去的军令,凡不是自动来投着,降军都要执行一个规矩“斩杀一级军功首级或者连战三场才能退出前锋营”,否则不能退出。
不过因这次是整体归顺自己,自己特恩,免于执行规定。
混天王张应金、隔沟跳、王辅臣、薛仁贵等人,都是心中一悸,想想眼前的建虏和刚才说的规定,还是有些后怕。
他们心中也是估计,周大虎害怕自己一干降众数量众多,害怕大家离心离德,才会有此特恩。
至于那个降兵充当敢死营用来冲封陷阵的规定,他们不会怀疑。因为农民军也是有如此规定的,降兵不是自己的亲信,不出战几次,怎能让人相信?怎敢让人重用?不管是流贼还是官军都是此理。
随着探马的陆续返回并送来消息,三千五百人兵马,周大虎定下后撤路线,挖了数里的陷马壕,并在其上进行了伪装,设好了伏兵的隐藏坑壕并埋伏了一千五百人马。
接近中午,这才带了二千人马精骑出发而去,其中有一千人是流贼中选出来的精锐。
忻州。
忻州知州和忻州城守备站在城墙上,面带愁容的眺望着远方建虏大营的方向,虽然什么也看不见,但他们这些忻州的主官,还是会定期来这里看一看,这样才会放心。
二人已经吊放出去数拨哨马,得知建虏在城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