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名两部的将领,跟着周大虎又返回了阳明堡的议事大厅,对周大虎的态度,大不一样,一切尽在不言中。
周大虎也不想啰嗦,直接说道:“本将第一道军令,命令:王承恩、祖宽。”
“在。”两人起身应道。
“我命令二部立即组织所部兵马,每个人都要参观建虏首级京观,不得遗漏一人。我亦会派人监督执行!”
“遵命!”
二人领命后又重新坐下。
周大虎站起肃声接着下达第二道军令道“明日三更造饭,五更出发,但有违者,军法严惩不贷。”
讲完这些,周大虎便散了会。只留下了两位总兵主将。
周大虎开门见山说道,“两位都是本将的老前辈,这次担当此责,乃是我主动要求。军功我不在乎,二位前辈也看见了,军功首级我已经足够了,升到一镇总兵没什么难处,此战,我不求功,只想救下百姓,夺回钱粮牲畜,不让建虏太得意和壮大。”
“如果可能的话,给建虏一个小的教训,咬他一块肉,以慰大明百姓之心。我之只求问心无愧,对得起大明将领的身份。”
周大虎抱拳一礼道,“还请两位前辈相助,共襄此战。”
两人沉默了一会,王承恩轻咳一声,率先开口道,“周将军为官数年,想必也是了解我大明军队的,明人不说暗话,我等两部之兵,大战流贼还是可以的,但是对上建虏野战,还是几无胜算,除非是以多打少,数倍于敌才可一战。”
“建虏凶名不是自封的,而是打出来的,自万历四十七年萨尔浒之战后,我大明已有十几万精锐之兵,和无数名将折戟在建虏手中,军兵现在皆是闻虏色变,胆战心惊,两股颤颤,根本无法作战。”
“军兵们是宁肯抗命逃军,也不愿与建虏一战,如果逼得太急,甚至会哗变,甚至军中许多下级将校也是如此,这就是现实,不得不面对。”
一旁的祖宽也是点头赞成王承恩的话。
王承恩其实不想说这种话,但是周大虎实在太年轻了,他和祖宽害怕年轻人有些战绩,便心高气傲、不知轻重,在文官的支持下,做出一些不知深浅的命令,到时候是执行还是不执行?所以才讲了这一番话以提醒周大虎。
话说完了,周大虎并没有接话,对方的这些话他都很清楚,但他不接受这样的理由,他知道,汉人不是没有血性,而是没有组织起来,以及人心涣散,军纪不严。
是人都怕死,建虏亦是如此。明末官军军纪不严,将懦兵惰,只有严法治军才能打胜仗,这次他就想在这些辽东兵和延绥兵,这两大出强兵悍将的地方之兵来验证一下自己的想法。
所以,周大虎只是一句带过,并不多说什么。只是感谢两位相助,又寒暄了一番便分开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周大虎再次拜见了一次总督杨嗣昌,在对方一番交待和勉励后,周大虎退了出来。
当然,杨嗣昌也会随军而上,在就近的城堡里靠前指挥,作为总负责人,他也会在一边看着,必要的时候,他会收回权利。
对此,周大虎倒是无所谓,他不是为了立功的,而是要杀敌救人的,战场上变化瞬息之间,真到了时候,不是有一句话吗“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比照办理就行了。
三更造饭五更出发,天还很黑之时,大家都已经开始吃饭了。这一次是要北上追击建虏,伙食加餐,有荤腥,每人半碗肉,主食管饱,但大家都是沉默不语,心事重重。
这些周大虎都看在眼里,人嘛贪生怕死,这也很正常,人之常情。但是既然选择了从军,就得承受死亡。
五更时分,大军开始整队出发。
这次骑兵最多,自己有三千精骑,虽然折了一百多人,但也差不了多少,步卒还有两千。祖宽辽东骑兵三千,延绥兵骑兵一千,步兵一千,这样已经有了骑兵七千,步卒三千。
这样就有上万兵马了。
这还是不算大同总兵王朴的三千人马,总督杨嗣昌标营中营也有两千人,其中一千骑兵,一千步卒。紧急的事候,还可以调宣府总兵前来支援。
这样算下来,只是要咬建虏一口,救下百姓钱粮牲畜,又不是生死一战,足以。
一万两千人,浩浩荡荡出发北上直奔大同。
代州,周大虎留下了赵民和原有的五百精锐军兵,这是他的汛地,他没有动。
杨嗣昌亦然,没有调动山西镇兵马和总兵尢弘勋参加此战,亦是防着蒙古趁机来犯,和流贼乘虚进入山西。
大队人马后面还跟着临时征调而来的数千民夫,赶着驮马、驮驴、骡子、以及小车等物,驮着拉着粮草以及一些盔甲刀兵等物。其中以代州百姓最为积极,甚至还有百人左右,自己借马,备着兵器,随军杀敌。
这些都是去年守城时杀敌得赏,吃过甜头的人,这次见周大虎领军出征,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