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祖宽、王朴三人面无表情的走出了大帐,望着天上的蓝天白云,神情有些恍惚,尤其是王承恩、祖宽二人,犹如梦中,先前低头顺眉的那个周守备哪里去了?一个人怎么变得这么快?
王朴上前几步道:“两位老哥,还请到我营中一叙。”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忧虑,于是两人同时点点头,跟着王朴来到了大同兵的营中。
来到王朴的中军大帐之中,上了一些点心茶水后,便进入了正题。
“两位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我只离开总督杨大人十余日,怎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那个总理前线军务的周大虎是怎么一回事?他何德何能,一个副将衔的参将竟敢据其位?”
两人虽然很欣赏周大虎,尤其是祖宽,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对方是要他们这些人去和建虏拼死一战,心中当然是不愿意,但是也无可奈何。现在那个周大虎和杨嗣昌是文武配合,他们也不敢放肆违抗军令。
如今王朴来问,二人也是表示这事突如其来,自己二人也是不知根底。
但有些情况二人还是要告诉一下王朴,省的惹出乱子来。
王承恩心细,就由他来开口解释道,“王朴,这个周大虎还是很强的,他这次的战绩我和祖将军亲眼所见,斩杀了八百八十七颗建虏和蒙古鞑子首级,其所带的精兵足有五千,个个都是披甲精锐,兵强马壮,我和祖将军二部所带之兵,不如其兵。”
他说完这话,拿起手边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告辞,迈着虎步离开了大营,身后祖宽紧跟而走。
王朴望着二人匆匆离去的背影,愣在了那里,呆坐半天,一言无语
崇祯八年七月八日一大早,大同镇山阴县以西,马邑以东,两县之间,大队的建虏不由得停下了队伍脚步。
而在不远处,上万明军正在整军,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明军是要有动作了。
多尔衮已经知道了情况,此时他也来到了后队殿后的队伍。作为谨慎起见,他已经命令在平虏卫、井坪千户所城附近抢掠的豪格,带部与自己汇合,他感到一丝不安,这种歌情况极少见,他心中不得不重视。
周大虎此时已经整好了四部明军,他看着前面不远的数十骑建虏游哨,眼中闪过一丝凌厉,大声对身边的传令兵道:“命令大同镇营兵出兵二百精骑,将对方的哨探扫荡一空,完不成任务,裨将提头来见。”
传令兵拿着一副王命旗牌疾驰而去,去传达军令了。
王朴看着眼前的王命旗牌,听着传令兵传达的命令,感觉是对方故意要自己好看,心中很不舒服。但命令却不能违抗,如果不听令行事,还不知道对方会怎么行事对付自己呢?
小不忍则乱大谋!现在对方是权利和实力相结合,违令代价会很大,他也不敢有所尝试。
很快,王朴选了一名把总带领两百精骑,听命扫荡建虏哨探。
周大虎倒没有任何针对谁的想法,派王朴出兵,主要是他是在地驻兵,这本来就是王朴的职责,理所应当由他打头阵。总不能让来援的客兵打头阵吧?如果那样做,岂不让人寒心?
早已整军备好,二百精骑奉命出战,士兵嚎叫着冲向建虏哨探。
正在四周游荡的建虏哨探,看见一队二百人杀来,丝毫不怯,纷纷提枪握刀迎了上来,双方连箭都没有放,直接两队人马碰撞在一起,狠狠的厮杀起来,刀飞枪舞,血溅四空,不断的有人落下战马,随即便被战马踩死、踩伤,异常激烈。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场上的厮杀更加惨烈,双方的人数也剧烈减少,眼看着明军人多却开始处于下风,渐渐地有人向后溃逃,这一溃逃,队形大乱,像无头的苍蝇一般,整个队伍开始四散而逃,向己方大队飞奔而来。
周大虎皱着眉头看着厮杀的过程,刚开始还战得不错,但越是往后,就看出了双方的差距,建虏一方军纪严厉而悍不畏死,大明官军却是越战越弱,军纪废弛,一人动摇溃退,全军溃退,而被敌人掩杀犹如羔羊。
建虏没有增兵,官军以多打少,还是在自己境内,却一战而溃,根本没有一死而战的勇气,这样的溃兵要之何用?
“熊山。”
“在。”
“我有军令,清除建虏哨探,完不成任务者,斩!大同镇营兵违我将领,以多打少而临阵溃退,立斩,执行!”周大虎骑在马上厉声喝道。
“遵命!”
熊山带着一丝兴奋,立即骑马召集了一百骑精骑,手一挥,杀气腾腾的策马杀向溃退之兵。
“周将军,不可”
“周将军,不可”
“周将军手下留情,两军对阵怎可杀自己军马?”
在一旁的延绥总兵王承恩、援剿总兵祖宽、大同镇总兵王朴三人齐齐大声阻止道。
周大虎脸色阴沉如水,并没有回复三人一句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