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过了近两个时辰了,官道上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难道自己的引蛇出洞计划被人看破了?这不应该啊?自己的兵马并没有进入建虏临时大营的范围啊?建虏的哨探也被清除殆尽,没有一骑回营啊?
被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对此,周大虎还是很有信心的。
周大虎和属下一干人是望眼欲穿,觉着时间变的很慢很慢。
不过好处是也有,一夜的飞驰奔波劳累,经过这两个多时辰的休息,人和战马都体力恢复了过来,也已经人吃马嚼好了。
现在是人马俱佳,就等着出战了。
大同镇七月的天气还是有些很炎热,但这里已经靠近大明最北边了,炎热也就是中午这一会,周大虎等人和马待在树荫下,还是很舒适的。
大家东一群,西一伙,靠在树下眯着眼假寐,但都是甲胄刀枪在身。还有一些人则是给自己的战马或喂水降温解渴,或给自己的战马喂食一些精料。
“来了,来了”
一名哨兵边跑边低声喊着,向周大虎这边跑来。
“来了!”
胡铁塔兴奋地腾地一下站起,低声吼道。
随即密林中突然站起密密麻麻上千人,“呼啦啦”盔甲声响动一片。
周大虎已经站了起来,随即快步来到了自己的战马前,轻抚马鬃,心中略微有些激动。
“备战”
伏击的规矩早就有所交代,周大虎也不用再费一番口舌了。
平虏卫的军兵跑的很快,从建虏将要出营时就开始跑,一直跑,跑啊跑,没人喊累,个个争先恐后,你追我赶,头也不回。
周大虎看着这些穿着有些破烂,一半人身上没有甲的军兵,就这样从自己眼前匆匆而过,心中却很不是滋味。
建虏就好似狼,平虏卫军兵是羊。
看着这一幕,埋伏在官道两侧的兵丁则是眼冒怒火,紧紧盯住后面的建虏,大家都憋足了一股劲。
建虏一千余骑追击而来,为了最大限度消灭这股引出来的建虏骑兵,前队建虏被放了过去,待建虏后队进入伏击地点后,一声大吼响天彻地。
“放”
“嘭嘭嘭”
“咻咻咻”
五百支最毒最远的鲁密铳齐齐发射,喷出一颗颗复仇的铅弹,射向马上的建虏,不管是单甲还是双甲,皆是透甲而过,直接毙命。
就是这么凶残。
接着就是千箭齐射而至,还活着在马背上的,瞬间一空。
“杀”
官道两边的密林中一声大吼传出,涌出大批无数大明官军来,瞬间就淹没了建虏后队人马。
冲在前面的劳萨和锡图库,自听见密集的铳声响起,就知道糟了,自己中了奸诈的南朝蛮子的伏击。
不过二人皆是沙场宿将,战阵经验丰富,更是心中带着对大明官军巨大的心理优势,相信自己仍可以杀败明军冲出来,甚至可以反击而胜,因此其领者还有一多半的建虏反杀而回来。
周大虎冷冷的骑在马上,看着返回的建虏精骑奋不顾身的冲击而来,脸上带着了冷漠,等待着给对方再一次沉重打击的最佳时机。
距离越来越近,周大虎已经放下了面罩,右手高高举起,猛地往下一压,喝道:
“放!”
又是一次又毒又远的鲁密铳密集射击,瞬间倒下一大批战马。
这次由于是正面射击,射人先射马,前面的几十匹建虏战马一扫而空。
不过这挡不住建虏的冲击,紧接着后面的建虏骑兵就又迅速补上了。
连续放了两轮鲁密铳,就进入了建虏弓箭的射程。
凌厉的建虏箭矢刹那间,铺天盖地而来,周大虎等人早就有准备,纷纷举起了盾牌防箭,随后立即就是反击。
两轮箭雨的互射,转眼之间双方就到了跟前,随即各人拔出兵器,便厮杀在了一起。
双方都是精锐之兵,兵器精良,盔甲坚实,刀兵砍在双方身上不时发出金革之声,但彼此都悍不畏死,双方纠缠在了一起,刀对刀,剑对剑,枪对枪,刀光剑影,吼叫声连连,不是有人被打下战马,滚落在地。运气好的,借势一滚,保下一条性命,运气不好的,掉下去后,当场被战马踩死。
厮杀不断的激烈的进行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人数众多的周大虎所部,越来越优势明显。建虏一方已经快要崩溃了。
建虏后队逃脱出来的兵丁,已经将出战的大队人马,被明军伏击的消息,汇报到了大营之中。
谭泰听完消息,脸色阴沉,默然不语。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救不救这个问题严肃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本意当然是想救,身为大金国的一员将领,又是大营的临时负责人,按道理来讲,岂能不救?
可是从理智上来讲,敌情不明,不知道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