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当可不是吓大的,他视霍海的那些东西比自己的生命还贵重,毕竟,那是保障他们所有人活下去的关键之物,怎么可能将其白白的交到别人手上。
所以,在孙涛装逼喊话的过程,正好让他得以将人手有序的组织起来,不至于被人一击即溃。
见到自己一通喊话之后,这些人不但不跪地投降,反而排列的整整齐齐的,将一些锋利的竹枪头对准了自己,孙涛一下子就怒了,喊道,“孙虎,给这般不识趣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诺。”
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在孙涛一声大喊了之后打马出列,轮着一柄看上去很有些份量的大斧,就往营门前冲来,那些拒马用的木栅栏,被他一斧头劈下去,顿时就四分五裂。
他这股劲力倒是叫王当心中暗惊不已,如果再让他扫开营门前这些青长矛兵端举的长矛,他身后跟着的数十骑,恐怕一下子就会涌入到营地中,凭马匹的冲撞,以及利器的刃口,不断的收割大家的性命。
不过,王当并没有慌,眼前这些人虽然有战马和长兵器,但是他们不敢犯朝廷的忌讳,打造皮甲或者铁甲,更没有杀伤力较大的弩,身上只是穿着十分简单的扎甲,而这种扎甲,并不能抵抗猎弓的射击。
“放箭。”
王当大喊一声,三十多个弓手,顿时将三十多支削制的很尖的竹木制箭矢抛射了出去。
虽然三十多支箭看上去有点稀稀拉拉的,但他们攻击的范围也小,还是有那么几支,扎进了冲上来的那些人的肩头,胸口,或者战马身上,虽不至于造成什么致命伤,却是让他们前冲的势头止住,开始挥舞兵器,拍打箭矢。
“不要让他们靠近,投掷手,投梭。”王当再度下令,在营门前长矛手之后的一干青壮甚至还有一些健壮的妇人,都将早就握在手中的长梭投了出去。
这玩意的威力,比那些没有羽尾和铁制箭头的箭矢要大很多,上百根一起投掷下来,那些因为箭矢的阻击,而慢下速度来的骑手,顿时便有好几人中了招,要么是被梭镖刺穿了身体,要么是他们的战马被梭镖刺穿了皮肉,吃痛的乱跳乱撞,将他们甩下了马背,甚至踩踏他们,倒是叫他们发出了好多惨叫之声。
敌人的惨叫,在某些时候,就是对自己一方军心最大的鼓舞,这些并没有参加过什么生死搏斗的百姓们原本还在发抖的身体,在听到这些惨叫之后,却逐渐的安定了下来。
看来,对方也并非是不可战胜的,而自己这一方,也并非是没有还手之力。
用大斧拨打开了箭矢,又拨打开了几根梭镖的孙虎,被这两轮攻击激发了凶性,大斧轮圆,直接朝那些被青壮伸向前的长矛尖刺挥去,顿时将许多矛头劈断,吓的那些百姓们顿时面色一白。
“不要慌张,换。”王当大喊一声,前排那些长矛被劈断的青壮便按照训练的时候一样,向左侧身向后退一步,而他们后排的长矛手,则是从他们侧身的空档里面穿了过来,将长矛的矛尖,再度向前伸,让骑在马上的孙虎无法靠近。
而且,他还不敢向长矛阵辟出第二斧头了,因为,王当和几个军二代,已经将带有铁枪头的铁枪抬平,如果他不快点打马跑开的话,这么近的距离,几杆铁枪向他平投来,保不准,就要在他身上扎一两个透明窟窿。
“此人虽力大,出招却慢,不足为惧。”王当大喊了一声提升士气,注意力却已经向策马朝圆形营寨侧翼跑去的孙虎看了过去。
那边头,端着竹枪和长矛的,可都是一些普通青壮和妇孺,让他比较搞笑的是,在营中最后一排的那些孩子们,见孙虎策马朝这边跑过来,想要挑开拒马栅栏,纷纷在地上捡起石块和泥巴,向他砸去,虽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很大的伤害,却是叫他狼狈不堪,一时突不进来。
“混蛋,一起上啊!”孙虎朝那些被密集的梭镖投掷吓怕了的属下大喊一声,便将斧头抡的像花一样,一边拍打那些石块泥巴,一边继续策马,向营地的后方绕去。
他这种分散守方注意力的办法,其实很管用,至少,只要他属下的人敢冲上来,王当是顾不上后面的了。
不过,他太高估他属下那些孙氏家兵的胆子了,在寨里竖起的长矛短枪像刺猬一样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敢硬冲。
这就是家兵和正规军的区别了,若是正规军,几个甲士在前,王当这个用普通百姓组织起来的圆阵,弹指可破。
因为,正规军在作战的时候,主将说冲,士兵不听指挥,就是违反军令,而违反军令者要被斩首。
也就是说,士兵们向前冲,冲破了敌阵,还有活下来的机会,要是不听军令,就是必死无疑。
可这些家兵不同,即便是打不赢,他们回去也就是被家主骂几句而已,饭该吃还是吃,份子钱该拿还是拿,因为,家主还要靠他们横行乡里,管束农奴。
“嘿嘿,他们就这点本事,大家不要怕,靠近了咱们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