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并州的面积其实比两个冀州还大,只是大部分地区,都变成了匈奴人和鲜卑人的牧场。
朝臣们之所以着急,是因为雁门郡现在是依托长城防御线来抵御外敌,一旦雁门郡陷落,它后面的太原郡,还有长城以内的半个西河郡,可能就都没了,真要是让鲜卑人打到上党郡这一带来,连洛阳都不算安全。
国家无法抵御外敌是谁的错?
当然是大将军何进的错,他管天下兵马啊!
所以,本就等的心情烦躁的何进此时脸色更黑。
“天子驾到!”
小黄门的一声大喊之后,嗡嗡作响的大殿顿时安静了起来,脚步虚浮的刘宏面带笑意的从后殿走了过来,在主位龙塌上跪坐下来,接受百官朝拜。
实际上,就是大臣们的三鞠躬,在后世,这一般是死人才享受的待遇。
行礼完毕之后,理应是三公奏事,然而,此时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所以,由何进先奏事。
“陛下,凉州北宫伯玉叛乱越发势大,朝廷必须派兵平叛,否则,将危及三辅安全。
此外,鲜卑单于步度根亲率七万大军袭击我雁门郡,长城之外的诸县已经陷落,雁门关岌岌可危。朝廷必须派兵增援,否则,一旦破关,太原郡和上党郡也难保。”
太原和上党两郡是并州最富饶之地,因为其境内大部分地区地势平整,适合耕种,与相邻的冀州平原一样,是北方粮仓。
而这样得天独厚的优势之下,也是有弊端的,那就是这里一旦被人突破了雁门郡的纺线,那就无险可守,仅仅依靠城墙,可保不住田地里的粮食,人家鲜卑人南下,要的可不是你的城池,人家只要粮食。
“啊!鲜卑人,也,也打过来了吗?”刘宏的好心情在何进开口之后顿时就没有了,有些发愣的回了一句话道。
“陛下,三辅乃汉室根基之地,并州乃洛阳北方屏障,都不能有任何闪失,必须出兵镇压平叛。”何进属下的一干武官,以及朝堂上许多主张抵御外敌为上的党人士大夫同时喊道。
只待刘宏说一句打,那么问题就来了,钱粮从哪里出,兵马从哪里出。
跟平定黄巾的时候一样,卖西园的宝马,从内库里拿金银和祖宗传下来的家当以作军费么?
就现在的情况,随便打打,刘宏都可能破产,而一个破产了的皇帝,不能靠钱财来笼络人心,难道靠百姓们自发的爱国么?
这个时期的文人士大夫,可没有像西汉时期一样,向百姓们大肆宣扬什么爱国主义精神,顶多就是百姓们在大汉治下近四百年,已经习惯了汉人对外时的骄傲而已。
而为什么说朝廷打这两场仗只愁钱粮,不愁兵源呢!
无它,大汉是真的不愁没有吊打这些外族的兵源。
君不见,霍海,褚燕,赵云三个这样的猛将在西园摆下的擂台,每天都还有数十人挑战他们么?
难道那些挑战的人看不到他们的勇猛?
谁的眼睛都不瞎,谁都看的到,只是这些看到了的人,也并不认为自己比他们差而已。
因为,即便到了此时,汉民的尚武之风也普遍存在于民间,一个普通汉军士兵,干掉三五个胡人没有问题,随便一个厉害点的练家子去到胡人堆里,都能杀伤一片。
只是,他们没有钱粮,没有打仗的资本而已。
“大父以为,该当如何?”刘宏向跪在他身侧伺候的张让问道。
要不怎么说十常侍乱政呢!
在这种大朝会的时候,皇帝不向大臣问计,却直接向他这个宦官问计,那些大臣心里能舒服才怪。
“镇压叛乱和抵御外敌,是朝廷必须要做的,陛下可以先向大家公布祥瑞,提振士气,再由大臣们推举领兵人选,整军出征,至于出征所需的钱粮,老奴来为陛下想办法。”
要不怎么说刘宏喜欢这些宦官,讨厌那些大臣呢!
大臣们都只知道给自己提难题,薅自己的羊毛,而这些宦官,却都是实实在在的用办法帮自己解决问题。
虽然他们所用的办法都一塌糊涂,让这个国家更加的衰败了,但是处在刘宏的情感面,就是宦官比大臣好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