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说的是!”尉连波面露讪讪之色,数万大军迟迟攻不下小小一个上党城,而且伤亡如此严重,已是无能,现在司马季还送来了军饷,两相对照之下显得他现在如此的尴尬。
拓跋氏也是有尊严的,尉连波此番挂帅介入大晋内战,也是希望能够提高拓跋氏在这个天下的威信,而不是招来晋人的轻视。司马季要是在此绝对会对这种想法好好勉励一番,想多了,要的就是你菜的抠脚,你丫的战无不胜,燕王还能安心打内战么。
目前为止,拓跋氏非常符合司马季心中的定位,起到了一个高质量炮灰的作用。满怀冲锋陷阵的勇气,但具体战斗当中菜的抠脚,没个两倍兵力优势早被刘渊按在地上狂揍了,这就很好,这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太能打了反而会影响以后的团结。
“燕王对刘渊还是有所尊重,适当的情况下,只要人头不要他投降。”张达边走边一语双关的对尉连波通风,司马季一直尊重自己的对手,越是尊重越是要置于死地而后快,作为心腹他对此知之甚详。
尉连波点头,就算是司马季不发话,他也不能让刘渊活着,毕竟拓跋氏出兵这么长时间,和刘渊所部捉对厮杀,现在已经损伤过半,虽说这本身就是依附在羽翼之下的附庸部落,拓跋氏的首领并不一定心疼,可总要拿出来说得过去的结果,刘渊的人头就是最好的交代。
现如今,上党面临四面围攻的趋势,虽说拓跋氏步战能力完全对得起菜的抠脚的评价,可大趋势是上党被团团包围,司马季名声在外,自然不是所有人愿意坐以待毙。不过一部分的人不坐以待毙的行动是逃跑。
上党城内人心动摇了,眼看上党岌岌可危,不少人选择逃跑,平民、士兵、小吏……纷纷以绳索顺墙,偷偷的溜出城外,有的隐遁山野,有的投降,一夜起码出逃数百人。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所谓的忠义。
兵尽量绝,人心浮动,邺城如此尚且无法坚守,更何况远不如邺城坚固的上党。要不是燕王之宽厚仁慈大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刘渊心里都想过是不是要投降试试看。
可既然知道司马季是什么人,刘渊自然就不会对人心浮动置之不理,百姓可以逃,士卒可以逃,可他和一众匈奴将领如何逃,他们的妻儿、父母、乡亲都在城内,谁愿意背井离乡呢,而且这不是背井离乡的问题,能不能逃走还说不定。
“上党重镇绝不容失,只要诸位和本将坚守待援,司马季如此残暴之人,必然有遭受天谴的一日。”刘渊给自己的部下打气,露出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顺便让在邺城的司马季三百六十度躺枪。
“一定血战到底,和司马季势不两立。”众将纷纷表态,颇有豪气冲天之态。
似乎用司马季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恶名吓唬部下有了效果,刘渊总算是点头松了口气。不过这只是他自己怎么认为,人心一旦散了,队伍就带不动了。他认为一群匈奴将领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也只是他自己这么认为。
在十年前,司马季征召胡人骑兵南征的时候,确实对当中的匈奴部分不算太重视。但也并没有表现出来反感,各种布置和赏赐的时候,都表现出来的一视同仁。十年时间这些曾经南征的匈奴人并没有死光,也有人跟着刘渊固守上党。
在他们的眼中,燕王屠城杀降之恶名固然是真的,不过却也有可以思讨的地方。司马季并不是对着某个特定的群体特别残暴,众所周知,他对谁都是这样。只不过一般人口稀少的部族,不像是晋人人口这么多,有些扛不起燕王这种态度而已。
是时候反戈一击了,一个民族不能让他们跟着刘渊一起殉葬,在这种情况下,从古到今一直上演的一幕将会再次上演,但在刘渊面前,他们仍然是一副众志成城之态。
一个民族要是有用的话,这个天下会变成现在这样?现在大晋不但是一个民族,领兵的藩王还都是一家呢,这要是有用,司马颙的人头会被砍下来么?
确认过眼神,暗怀鬼胎的将领都知道,是时候做出一番正确的选择了。而且一定要尽快,第二天夜间,就有人偷偷打开上党城门,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了终于刘渊的士卒,箪食壶浆,以迎王师入城。
拓跋氏兵马虽然在攻城战当中菜的抠脚,但是当这个障碍不存在的时候,还是表现出来了强大的战斗力,尤其是和乱作一团的匈奴士卒相比更是如此,强大都是需要对手衬托出来了,整个上党城大乱,士卒们没了约束,迅速就转变成了兵匪一家的定义,有的丢盔弃甲,东躲西藏,有的手持白刃,上街烧杀掠夺。
直到早上起来,张达在姗姗来迟,装模作样的发布安民告示,对昨日作乱的鲜卑士卒也不处理,人死了这么多人,对着城中泄泄愤也不是不能理解。
“殿下似乎对战败者的妻妾十分感兴趣,要不要留下来献给殿下?”张达在战马之上入城这么想着,关于司马颙的妻妾之事他也是刚刚知晓,不过以他对司马季的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