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出征在外,蓟城的兵马减少了大半,许多青壮也被征发,蓟城看起来比以前萧条了许多,街上的行人少了许多,不过好在目前为止传回蓟城的都是好消息,才让城中老小心中还有一个盼头,不过已经收到了小盒的家庭如何悲伤,这也是避免不了的。
出了蓟城,路上的行人更是稀少,往常多见行人的官道显得空空荡荡。经常要隔一段路才能见到几个人影,只有来往的探马才能造出来不小的动静。光天化日之下这样一番景象,其实静极思恐的想想,这比半夜三更更加恐怖。
山林中很幽静,往年这时候正是猎人最多的时候,今年森林中的野兽很是幸运,因为封山令只是不让砍树,并不是不让打猎,相反幽州还经常集中打猎,防止猛兽对农业造成危害。而今年司马季带着大军出征,算是让这些林中野兽躲过一劫,
司马季有言在先,打仗就会死人,临走的时候也都让麾下将校士卒全体留下了遗书。虽然他自己是没有书面遗嘱,关键是也不需要,如果司马季阵亡了,杨馨自然是按照之前的吩咐,尝试把他的子嗣送走,然后鱼死网破。
现在和平的基础,自然是来源于司马季狠狠在临近的几个鲜卑势力面前,用高句丽的血表演了一把杀鸡儆猴,然后用派人教会鲜卑人如何定居生活。司马季不喜欢和游牧民族挨着,打无法斩草除根,最后变成了一场赛跑比赛,打打停停的话历史已经证明没卵用,不打死守宋明榜样在先。
后来还是清朝深刻洞察了其中的关键之处,划定牧场半定居,只要让游牧民族不容易拖家带口的跑,对方有了坛坛罐罐的财产,自然是会老实下来。越是无法帐篷一收撒丫子跑路,游牧势力的机动性才会降低。
司马季也不讳言,清朝如何鲸吞蒙古各大汗国的手段被他学了一个十成十,不学也不行,现在的蓟城就是后世的帝都,位置一样。
经过长时间的努力,慕容氏等部的势力范围内,出现了几座新城,司马季并非白当人家的女婿,确实在帮助几部定居的事情上劳心劳力,虽然主要是为了自己封国的安定。
事情就是如此的简单,幽州边军不是不能打仗,但绝对不想在自己的家门口打仗。跟着燕王出征三韩他们都愿意,因为三韩挨着平州,不挨着幽州,打不好麻烦是平州的。只要是个人就自私。
龙城城内,一众慕容氏的贵族云集一堂,他们都是被慕容廆召过来议事的,很多贵族都不明所以,当然也有比较好战的人脑洞大开,蝗灾刚过,现在慕容氏正是贫瘠的时候,按照以前的惯例,应该找个对手厮杀一场抢点东西了。只是慕容廆取得大权之后,这种事情才消失。
见到人都已经来齐,慕容廆冷漠的扫视了所有人一眼,摊开一封信道,“这是燕王和昭然的信,现在燕王正在摔大军争霸中原,横扫半个天下。势如破竹,正在和司马颖对峙,然而司马颖僭越自立为皇太弟,统兵四十万非同小可,我想听听你们的意见,是否出兵驰援。”
“父亲这还用说么?小妹的夫君有难,我们怎么能袖手帮管,再者这不是我们慕容氏自己的事情,如果宇文氏、段氏任何一部出兵,让我们慕容氏如何自处。”慕容翰闻言想了一下斩钉截铁的道,“更不要说拓跋氏已经出兵了。”
司马季当初一次娶了四个夫人的操作,终于在一个适当的时候起到了作用。他如果直娶了一个,可能真需要帮忙的时候,还没有这么容易。娶四个就不一样了,如果其中有一个出兵帮忙,其他部到底是去不去?
如同现在慕容翰提出的问题,如果慕容氏不出兵,要是段氏鲜卑出兵怎么办?宇文氏要是出兵了又怎么办?慕容氏瞬间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嗯!”慕容廆微微额首,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弟弟慕容运身上问道,“你看呢?”
“出兵可以,如同翰儿所说,反过来想想,问题也很大,要是真有一部出兵,我们也不放心自己的家,要出兵必须同时出兵。”慕容运用惯常的口气慢慢道,“不但要同时出兵,运还建议兄长起到一个表率,发出信函给段氏和宇文氏,倡议出兵驰援。这样省的我们慕容氏内部空虚,运并非不信任燕王,而是不信任宇文氏。”
其实慕容运对段氏和宇文氏都不信任,只不过因为慕容廆的夫人是出身段氏鲜卑,他说话才有所保留,单单提了一个宇文氏。
“你们都说说自己的意见!”慕容廆看着还没有发言的慕容氏贵族,他作为一部首领自然是知道司马季开除的条件,心里自然是心动的,但是首领总要最后发言么。
如果上来就说我已经同意了,你们谁赞成谁反对,以后封王的时候,这些鲜卑贵族回忆起来,觉得他慕容廆是被王爵所诱惑,并不利于慕容氏内部的团结。
慕容廆心中很看重这个上国的王爵,因为这代表着一种认可,说出去比大单于好听。司马季恰恰相反,他一直就认为给爵位不给待遇,王爵不王爵屁用没有。像是慕容廆自己本身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