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么说,司马季还是等了一会儿,骑兵还要从残肢断臂上收集能够重复利用的箭簇,过于追求威力就造成了一个后果,重弓的箭杆又长又粗,长达一米,粗则有小手指粗,命中之后要是力量太大,箭杆容易折断,不过也正是因为又长又大,战后打扫战场还算容易。
只要能忍受住那股血腥就可以,在这种重箭面前,被一箭射断大腿骨绝对不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又因为故意用钝箭头方便重复使用,所以钝箭头造成的伤口十分恐怖。
这也是司马季放了没断气士卒一马的原因,除了极少数的幸运儿之外,绝大部分伤者是死定了,这只是用三菱破甲箭的效果,用来破重甲的小铲子还没用,司马季对弓箭仅限于爱好,但也知道后世弓箭爱好者,利用成熟的工业社会,捣鼓出来了一种叫做斩首箭的箭头。
斩首箭箭头除了正常的箭头部分之外,周围还有一圈看起来像是发条的卷刃,受限于后世不能随意杀人,司马季只从视频上看到了大鹅、孔雀被射断脖子掉脑袋的场景。至于人的脑袋会不会掉,这就要看人的后颈骨是不是比孔雀更硬了。
这种箭头都是配合以威力见长的重弓,以射程见长的弓箭使用反而有些浪费。为何朝廷严禁民间出现弓弩,却不禁刀剑,乌合之众就算有刀剑,也对正规军造成不了太大的威胁,弓弩是不一样的,这东西可不管你禁军精锐还是山野匹夫。
“殿下一战就能让中央明白,我们幽州不是好惹的。”身后身背巨弓的晋卫恭维道。
“射程还是短了一点,还有改进的余地。不过么,以后有更加适合他们的对手。”司马季嘴角浮现出诡异的笑意,“以后带着你们去,你们会自己认识到的。”
这种重弓在司马季看来,射程上绝对还有潜力,后世的清弓虽然不以射程见长,可也没有这么明显的距离劣势,司马季估算了一下晋卫的重弓,有效射程只有六十米,后世的清弓在射程上和中原弓的射程差距没这么大,百十米内还是可以保证威力的,难道中国制弓的手艺越来越回去了,这不可能。唯一的解释就是重弓还有潜力可挖,可以把射程提上来,
至于最合适发挥重弓杀伤力的战场,并不在大晋境内,众所周知,罗马希腊那种文明,甚至西亚的波斯人,都有一种叫做标枪兵的兵种,占据了军队很大部分的比例。
而这种重弓的后辈清弓,因为威力巨大射程较近,被弓箭爱好者起了个外号叫标枪发射器,意思就是清弓射箭的威力,几乎和标枪兵投掷标枪一样,但是射程更远。
要是有朝一日碰到战争的标枪兵,只是深入浅出的想想,司马季都能笑出声,到底是标枪发射器厉害还是标枪兵厉害呢?
“一个接触就死了八百人?”孙秀看着满脸疲惫的儿子震惊的站起来,双手捏着孙会的肩膀左看看右看看,好半天才松了一口气,幸亏平安无事。
同时孙秀也暗自结舌,司马季竟然在北返途中还设下埋伏,差点害得他儿子殒命。胆子这么大也算是王侯当中罕见的,至于八百人的阵亡数字倒是不放在心上,只要他的儿子平安无事,其他人死多少又能怎么样?
“父亲,司马季麾下的私兵太强了,孩儿都没有反应过来,一阵箭簇之后,几乎就没有还能站着的人,他们所用的箭簇威力大得惊人。”就算是返回洛阳,孙会仍然心有余悸,他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没有看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整个队伍就被前后截成两半。
为了证明自己的话,孙会取出来一支断箭,呈到孙秀面前道,“这就是燕王私兵所用的断箭,比我们禁军所用的箭簇更大更长,威力更是惊人,禁军骑兵所穿之甲胄就如同一层纸,不少骑兵甚至被射穿,箭头插在后面的人身上。孩儿后来返回查验,发现被射中的人全部死亡,有的人是活活流血致死。”
“这么大的箭?并非一般的强弓所射。至少中原是没有这种强弓的。”孙秀出身寒微,前半生颠沛流离,直到进入赵王府才有了落脚之地,对很多地方军队用什么武器一清二楚,就是从来没见过这种箭的。
“不是鲜卑人所用的弓箭么?司马季手下不是说都是鲜卑人么?”孙会看到孙秀也一筹莫展,很是好奇的问道。
“不是,鲜卑人所用的弓箭和中原弓相差不大,为父见过。”孙秀凝重的摇摇头,但有没有多想,反而开始安慰道,“会儿,司马季领兵多年诡计多端,并且和胡人为伍,账下私兵战力高强也说得过去,当初司马允不也是如此么?可司马允怎么样,不还是死在了为父手上?今日之羞辱,父亲来日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不管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孙秀都得承认,这一次他注定被整个京师甚至整个天下看笑话。
被看笑话虽然躲不过去,但是这件事绝对不能这么算了,出镇藩王打闹京师,并且斩杀禁军近千人,如果朝廷一句话都没有,经过此役中央的权威将荡然无存。赵王司马伦通过干掉司马允的立威,也会瞬间消失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