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阵了?”军帐之内,司马季劈开腿身体前倾着,手中还拿着一根肉串,满嘴流油的问道,脚下已经扔了不少竹签子,显然激烈的大战没有打扰到司马季的食欲。
“已经第七阵了,各路大军轮番攻城,一刻没有停歇。”刚刚从外面回来的张达闻言立刻回报道,“末将观之,光是我方大军,就死伤近万,虎牢关内的禁军倒是不知情。”
“也不会轻松的,禁军虽然精锐但人数太少,还要分兵把手其他关隘,四面八方都有诸王的大军,哪一处关隘都不能携带,此事本就无解,禁军要有五万骑兵倒还可以考虑出关决战,可本王对禁军有所了解,他们没有。”司马季扔掉最后一根竹签子,暗叹忘带孜然过来了,只能凑合凑合过日子,舔着嘴唇道,“这样下去虎牢关顶不住几天的。”
“殿下,齐王这样攻城,损失颇大啊。”李山皱着眉开口道,“为何不和其他诸王写一封书信,约定时间,同时进攻洛阳八关,这样司马伦难免顾此失彼。”
司马季指着李山点头道,“好问题,本王可以给你解答,因为这一仗是必胜的,现在对于所有藩王来讲,就是比谁先攻破关隘,先进入洛阳,至于损失的士卒么,那都是小事,什么时候士卒的命是命了?对了,感觉我方的军容怎么样?”
“齐王的大军么,似乎水平参差不齐,比起齐王大军,范阳王的大军更加精锐,更加不可小视。”张达想了一下道,“范阳王治军严谨,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司马季点头,司马冏的大军很大部分是一路投靠过来的散兵游勇,既然来自于不同的地方,水平自然是参差不齐。范阳王的大军都是来自于许昌,自然不会被掺进这么多沙子。
现在诸王联军势大,从各地前来的勤王之师还陆续有来,随时都在补充进入诸王联军当中,有这个前提,司马冏当然对麾下士卒一点都不心疼,随时消耗随时补充,能够早一点进入洛阳,就有在分蛋糕的时候获得最大的一块。
“出去看看,本王也不好太敷衍。”司马季说的敷衍,并不是自己出工不出力,这一点还真不怪燕王,人家齐王现在是中原武林盟主,手下精兵强将二十多万,看不上他燕王的三万大军,再说自己的军队还是骑兵。
而是表现出来一个态度,齐王看不上司马季三万用不上的骑兵,司马季至少也要亲临前线,表明自己是站在齐王一边的,这是态度问题。
司马乂都知道帮忙调配粮草呢,他总不能躲在大营里面喝酒撸串,虽然他南征的时候差不多也就是这么做的。
这么说也有些太过分了,其实司马季还做另外一件事,那就是联络其他方向的藩王,进行战场情报工作,不过司州虽然不大,八关的情况也不可能会这么快传过来,所以齐王、范阳王挥师攻城,常山王调配粮草,他这个燕王暂时屁事没有,带来的三万骑兵,还没有司马乂的三千人有用。
“可惜司马伦不敢出来,不然就让他见识见识本王的铁骑,本王纵横草原大漠,就是靠着三万铁骑。”司马季牛皮吹的震天响,反正现在用不上,随便他怎么说。
“嗯嗯”站在战车上的司马冏嗯嗯啊啊,目不斜视的看着虎牢关的方向,态度要多敷衍有多敷衍,暂且先不论三万铁骑是不是像司马季说的那样,就现在虎牢关的高大关隘,用得着三万铁骑么?
司马冏心想你的铁骑能下马步战么,如果不能还是站在一边看着比较好。他并不知道,燕王的这三万铁骑还真能步战。
战鼓隆隆,战场的气氛又为之一变,司马冏也紧紧地盯着前方,不在理会自吹自擂的燕王,同时随着冲霄的战鼓声响起,一座座云梯搭在了虎牢关城楼上,诸王联军的士卒已经开始前仆后继的爬上了云梯,朝城楼上冲来。
“倒油,点火!”上军将军孙辅高声大喊道,一架架盛满了油水的大锅在城楼上冒了出来。几个禁军士卒将油锅中滚烫的油水朝城楼下倒了下去,滚烫的油水从天而降,泼在士兵身上顿时,惨厉的嘶吼声,惨叫声从城楼下响起,所有被油水泼到的士卒身上起了水泡,剧烈的疼痛使得被油水烫伤的士卒在地上四下翻滚嚎叫。可越是如此,水泡被磨裂之后,更加的痛入骨髓。
随后一列禁军弓手搭弓射箭,被点燃的火箭飞射而出,一个个沾满了火油的士卒中箭之后瞬间变成人形火炬,什么英勇无畏这个时候都不好使了,只是惨叫着扑向身边的同伴,准备痛击我方友军。
“都给我杀了,后退一步杀无赦”骑着高头大马的校尉立刻大手一挥,被倒上火油的士卒纷纷被旁边的同伴所斩杀,但是这一次的攻势也泡汤了,所携带的云梯都已经烈火熊熊,不能指望士卒徒手爬上去。
哎!司马冏和司马虓都暗自叹息,虽然知道早晚要胜利,可谁不希望胜利来的越早越好呢,万一其他方向的藩王首先破关,比自己数十万大军还早,那多尴尬。云集在一起的四个藩王的脸往哪放?
“报,我方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