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有何吩咐。”罗永躬身见礼,显然正在等候司马季面授机宜。
“也没什么特别的吩咐,就是告诉你怎么提高效率,这件事你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行了,总不能告知所有典狱吏。”司马季双手插进袖子当中,慢吞吞的吩咐道,“你不知道伪朝廷的附逆人员,本王可以指点一二。”
“司马伦这个人水准也就那样,所有事情都是中书令孙秀说的算,一切书信往来,还有谁是司马伦的心腹,中书令府邸肯定都有这些证据,所以一旦进入洛阳之后,本王会派骑兵掩护你直接进入孙秀的府邸,把和司马伦过从甚密的人都找出来。不过这非万全之策,可能洛阳会有人先行一步,把这些证据都毁灭。但是本王还知道另一一个地方!”司马季老神在在的道,“司马伦此次封侯封赏太多,所以有人说狗尾续貂,有人说白板封侯,不管怎么说,这方面的证据是肯定不会被让你想到的。”
“而打造官印的是将作监,将作监除了负责兵器打造,也打造官员的狩印,你只要把将作监的工匠都找出来,谁接受了伪朝廷的狩印就一清二楚。按照上面去抓人就是了,记着,宁可错杀三千,决不可放过一个。”司马季笑眯眯的开口,说的话却让罗永如坠冰窟。
“上万官吏全部诛灭么?殿下,齐王等人不会让你这么做的。”罗永惊骇的失声道,“殿下不过带来三万骑兵,不能这么冲动。”
三万骑兵?早变成两万了。司马季微微摇头道,“放心吧,此次目的并不是在杀人,只要他们愿意出点血,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让这些士族高门出身的家伙知道知道,这个天下是谁的并不是坏事,谁让他们立场不坚定的。”
司马季觉得这是一件很公平的事情,凡是都有因有果。对于洛阳的朝臣来说,司马季现在的角色无异于还乡团返乡,他司马季又回来了。
士族强大皇权就弱皇权弱燕王也是宗室的一份子,当然来的钱就少了。普通百姓没有油水,那为了我大晋的长治久安,杀两条狗先充充饥顶过这次的困难,自然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谁说只有百姓是韭菜了,士族不也是么。既然后来的胡人可以杀得,那司马季当然也杀得。
诸王联军彻夜攻城,其中一个藩王却正在想着什么扣钱,明显一副画风不对的样子。
“燕王,河间王大军已经修好了浮桥,现在已经大军渡过黄河。”别部司马刘珩这个时候进入军帐,总算让燕王做了一点正事。
“好,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齐王、范阳王和常山王、河间王大军度过黄河,我方实力有大大的增加了,领兵的将领是谁?”司马季相当高兴,在黄河以北,滔滔黄河激流澎湃,自古都是一道难以逾越的天险。在武帝朝,司马炎委命时任度支尚书的杜预在洛阳北部的孟津渡口建了一座浮桥,从此变激流为坦途,往来黄河两岸畅通无碍,孟津也改名为富平津。
司马伦烧掉了浮桥,作为阻碍河间王南下的手段,这段时间河间王大军都在抢救浮桥,现在终于姗姗来迟,现在诸王联军的兵力更加充足了。
“领兵的是振武将军张方。”刘珩就要转身离去闻言开口回答道,却没看见司马季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
八王之乱当中的藩王麾下,张方应该算是其中很能打的,以少胜多的战例也有,算是内战当中的佼佼者,不过这个人留下的最浓重一笔,还是把人做军粮。
把上万人做成军粮的事情,在后世养活了不少撕逼大军,他做出来的事情,可改编出来扣在了石勒、冉闵、慕容恪等等一系列的人物身上。
别人也就算了,慕容恪算是这些当中少有的才德典范,这锅背的简直丧良心。
“该想想怎么对付司马颙了。”吧唧吧唧嘴,司马季很明白一点,就算是司马伦覆灭,他和司马颙的地缘冲突仍然不可避免,彼此都是对方掌控河北的眼中钉。
从战场上撤下来的伤兵,如同潮水一般的被送到洛阳,禁军虽然能打,但双拳难敌四手,西面的函谷关、东边的虎牢关,敌方云集大军数十万彻夜攻打,禁军必须要以一敌十,每过一天,诸王联军的兵力还在增加,此次八王联手,已经足够让所有观望的在外官吏下注,从各方开进的兵马在源源补充当中。
可八关之内兵力上已经捉襟见肘,早先和秦王大军在函谷关之外的决战,都已经让禁军伤筋动骨,要知道关中大军兵力雄厚,如果洛阳禁军是第一,他们就是第二,那一战禁军胜利的也不容易,连口气都没喘就迎来了如此多的敌人。
从前方撤下来的伤兵全部撤到洛阳,洛阳城里到处躺着前线溃败下来的伤员,哭声、呻吟声、哀叫声,听得那些没受伤的士兵也彻底丧失斗志。
这时候河间王大军渡过黄河的消息也传到了洛阳,大晋五都,除了洛阳之外其他都反了,八关之外大军百万,洛阳就像是一个鸡蛋壳,只要最外面看起来坚固的蛋壳出现一处破损,整个洛阳就是覆灭之威。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