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洛阳四周足有百万大军,就算每一个士卒分十个铜钱,那也不过是一千万钱。司马季本身属于大晋顶级富豪圈子的一员,太知道这点钱什么都算不上了。他一年出口五石散都赚的不止这些,也就和燕王府买自行车差不多。
士族是很有钱的,石崇那种级别的富豪不多,但比他差一点的还是有的是。再说了,石崇的家产还有他一部分,燕王对石超如此照顾,难道只是看石超一表人才,乃是国之栋梁?
十个铜钱不多,可能只够吃口饭,可军户生活本就艰难,司马季敢逼出来这笔钱,他就不相信这百万大军各个都狼心狗肺,不感谢自己。就算狼心狗肺,不感恩的士卒也只会在战场上被自己干掉,感恩的没准会想想投降。
当司马季从金墉城的大门走出来,他现在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赵国的原主人终于消停了,在这之前司马季也告诉了司马伦,他几个儿子都活不了的消息。
“殿下,都办完了?”金墉城外,罗永一直在墙外等候,见到司马季出来似乎心情很差,便低声问道,“殿下为何心情如此沉重。”
“本王是燕王一脉一根独苗,说多么重视宗族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看着这个老迈的赵王临死的样子,有些感慨,现在洛阳朝臣心中未尝不想司马伦的结局落在本王身上。”司马季慢吞吞的开口自嘲道,“所谓夺人钱财如杀人父母,赔钱的买卖没人做,杀手的买卖抢着做,他们现在只是不敢罢了。”
“殿下在北地威望甚高,又不留在洛阳,这些朝臣又能怎么样呢。”罗永低着头宽慰道,“十万大军在手,谁敢对殿下说个不字?”
“本王也是这么想的!”司马季呵呵一笑,大晋最大的盐场就在幽州、财源他有。最大的铁矿也在幽州,他一个州的钢铁比大晋全国还要多。幽平二州不要说是士族,连豪强都被他抹掉了,内部没有不稳定因素,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
“自秦以来,法家多和酷吏有染,既然大多数士族都这么认为,就让他们尝尝厉害。本王想要知道,士族和民心和大军的军心,谁比较重要。发军饷的事情散播出去了么。”司马季边往外走边问道。
“相信今晚城外的大军士卒会高兴的睡不着觉。”罗永的回答模棱两可,但意思很明白。
洛阳集市,初春的早上还是有些寒冷,清风将周围的旌旗刮的呼呼作响,对于从四面八方云集而来的百姓来说,今天是特别令人难忘的一天。多年以来已经有很多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再次被斩杀,但是一次斩杀三个王侯的事情,他们还没有见过。
女真骑兵之外,围观的百姓人山人海,不远之处还有站在民房上眺望的百姓。
“先贤韩非子曾言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刑场上面,司马季微闭着眼睛身上披了一张熊皮,听着幽州典狱吏宣读法家经典,等着行刑的时辰到,这里云集的百姓足够过万,但却鸦雀无声,最里面一层的女真骑兵重弓在手,随时准备应变,另一批女真士卒倒提着狼牙棒,上面的倒刺足够让刑场的秩序井然。
“晋国法家主张不别亲疏,不殊贵贱,一断于法。今日之天下,重归大晋,乃是天命所归,宵小之辈作乱,如蚍蜉撼树、螳臂当车、东武王、东平王、义阳王三人,骄奢淫逸、鱼肉乡里、宗正早就处罚数次,仍然不知悔改,此次附逆司马伦,宗室上下极为愤慨,在大是大非面前,本王也不得不强忍悲痛,将三位王侯明正典刑。”司马季睁开微闭着的双眼,懒洋洋的道,“期望上至宗室,下至百姓引以为戒。”
“谢,燕王!”幽州典狱吏手下下跪,有榜样在先,上万洛阳百姓都呼呼啦啦的跪下。
这帮百姓总是这么好骗,司马季用余光一扫心里不由得暗笑,有幽州典狱吏做头羊,羊群效应真是显露的淋漓尽致。
随后抬头看了一眼时辰,听了这么长时间的典狱吏朗诵,时间也差不多了,目光落下正好看见三个藩王东张西望,不由得开口笑道,“看什么呢?等着你们的故友亲朋来救你们?不要做梦了,今天谁都不会来,本王是唯一一个到场的藩王。”
“司马青玄、司马季,你诛杀宗室,宣帝、景帝、文帝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得好死。”义阳王司马威颤巍巍的对着司马季叫骂道。
司马季摸了摸下巴,这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不是为天子背锅么,冷冰冰的面对司马威的咒骂,还有旁边两个帮腔的藩王,不阴不阳的开口道,“义阳王客气了,至少本王不敢对天子不敬,你抢夺玉玺对天子动粗,以为本王不说话你就能活下去。只要本王放百姓进来,你们三个加上在场的家眷,能被上万百姓分吃了,你信不信?”
“王一,先把义阳王的牙齿敲掉,污言秽语,污蔑天子,先惩罚一下。”司马季对着跟过来的幽州典狱吏吩咐道。
“臣下领命!”王一躬身领命,带着两个女真士卒走到司马威面前,像是变戏法一样从腰间拿出一柄小锤子,这是吃饭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