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杀掉齐王司马囧的就是长沙王司马乂,现在两人都在蓟城做客,真是太有意思了。
“齐王殿下没有带来什么录事、记事什么的么?”司马季本来以为应该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却发现司马囧除了带了五百藩军和几个女眷之外,没有任何随行的官员。
“来到燕王的封国,其实什么都不用带,如果我知道燕国境内如此的安宁,连藩军都不会带!”司马囧含笑称赞着一路上的所行所见,隐去了自己本来带着一些心腹,但刚进入燕国境内就让他们离开的事实。
“原来如此!”司马季很是豁达的道,“这很容易让我感觉,自己治理封国的水平还是很高的!许猛刺史、樊兆内史总认为我不爱惜民力。”
“这点本王不敢苟同,即是封国之主,自然就要独断专行。”司马囧看着包括司马季在内的藩王开口道,“论语中说,当仁不让就是如此。”
仅仅是一句话就让司马季深以为然,隐晦的看了一眼长沙王司马乂。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司马囧后来夺权,在洛阳就很是专权。就如同现在的太尉杨骏一般,最后被长沙王司马乂所杀,果然就是性格决定命运么?
范阳王和长沙王的来意司马季已经知道了,很快他就感受到齐王的来意似乎也和晒盐场有关,虽然没有明说,但大方向和司马乂、司马虓是一致的。
司马季其实还是小看了盐铁专营,从他这个晒盐场开始后,就表明整个大晋的海岸线其实可以随时随地都能建成一个晒盐场了,其后到底是什么影响,到底是得多失多,目前还不好估计。
当年桑弘羊搞出来盐铁专营,可是支持了汉武帝的多年战争,撑起了古代中国的中央财政大权,让中国比任何一个文明都更善于中央集权,其他文明强盛时期扩土千万里,弱小的时候苟延残喘,而中国各朝代的基本盘都不小。
不过盐铁专营撑起来的中央集权这么强大,等闲的商业模式都不可能对中央权威构成挑战,一般的资本主义萌芽根本不可能成长,永远不可能发育到挑战中央集权的地步,因为和包括财政大权的中央集权相比,它太弱了,除非整个朝廷已经被端才能有所发展。
不过资本主义有什么好的,司马季就看不上跑到古代推崇资本主义的。在他看来连三权分立都是狗屁,权利只分成两种,一种是权、另外一种就是钱。三权分立就是把政权的权利不断削弱,对另外一种大权代表资本的钱一点不管。
把政权的权利分的越来越弱小,还互相掣肘。有钱的人屁事没有还能通过资本隐身幕后,看着政权对自己在也没办法,最后造成的结果就是钱最终把权管了。权管钱其实是难度颇大的事情,钱管权前者太容易隐蔽自己了。
考虑到权力无形而且除了皇家不容易世袭,而钱是很容易可以一代一代的传下去。司马季当然会选择帮助朝廷构建中央集权,甚至想办法让皇权更加强大。
这也难怪洛阳这么重视,司马季一次性就圈了将近二十公里的长滩,粗略一计算投产几个月以来,就运出来数万石海盐。直接就让幽州境内其他来源的盐说再见。
要知道幽州包括两个封国的郡县加在一起,也不到十万户。数万石的海盐已经是一个很恐怖的数字了,而且随着天气暖和,似乎晒盐速度还能加快。不服气也没招,后世中国四大盐场的长芦盐场就在燕王管辖的北平郡,燕王只是圈了小小的的一个长滩,和后世年产数百万吨的晒盐场根本没有可比性。
四个藩王面前,漫长宽广平坦的泥质海滩表面上,一层银白色的地面盐田和淡蓝色的天空形成了一副独特的景象,几个人一路前行,很能看到不少没给砍伐的树丛,当然从晒盐场开辟出来之后,这些树丛都已经死了,现在只是被盐所包裹的一层没腐烂的景观而已。再过个一两年,这些树丛就会自然灰飞烟灭。
“本王从没见过如此的景象!”司马囧久久不语最终吐出这么一句话道,“很壮丽,暂时也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形容。”
一时间司马囧都有些羡慕燕国了,虽然户籍不足,气候不好,但胜在地方大啊。而齐国虽然户籍很集中,面积也不小。但是当初划分的时候恰恰不靠海,也不能这么说,距离海滩近在咫尺,但恰好海滩却划到了别的封国,甚至不远的东莱国全部都是海滩。东莱国就是原来的辽东王,司马囧那个不睦的大哥。
“人可以慢慢生,地方你可生不出来。”司马季心中也很是得意,不过表面上仍然装作一副痛苦万分的模样道,“其实本王也发现了一个弊端,现在有些后悔此举。”
“燕王发现了什么弊端?”长沙王司马乂回过神来问道,“盐田一望无际,有何弊端?”司马乂心中直犯嘀咕,这明显是一个摇钱树,就算是收回朝廷这几个月司马季也装了不少,不会是燕王在本王面前无病呻吟吧?
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司马季要是知道长沙王这么想一定会很尴尬,他确实是在无病呻吟,一副吃了大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