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该歇息了。又要远征,还是早点休息。”巧惜从一边掌灯轻声提醒着,“还在为土人部落的事情糟心么!”
“嗯,打下来站不住,那不是白打了么。”司马季打了一个哈欠,这不是割一次韭菜就能解决的问题,现在他不得不又释放了不少土人壮丁。
燕王也在摸索当中进步,知道吞并也不是简单的事情。释放土人编军,也是为了进攻扶南,晋朝人口不足,他必须想办法减少损失。这就如同多米诺骨牌理论,推到一张骨牌让这张骨牌压倒下一张,这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山越军只能到此为止,交州军则要继续南征。可交州军对扶南国的地形不熟悉,就只能从土人俘虏当中寻找很熟悉扶南环境的俘虏,成立晋协军,这样的土人有一万人。所以说缺口又大了不少,必须要从扶南国找回来。
为什么一定要南征,除了自己做出来的孽自己擦屁股之外,还有就是晋朝已经是兼并中南半岛的最后机会了。现在面对的敌人并不强,唐朝之后这里的国家都已经成熟,再也不是部落国家,以后中国已经没有吞并这里的机会。
“今天我就不睡觉了,明天还要去军营。”司马季摆摆手道,“你去休息吧。女人太晚睡觉对身体不好,容易年老色衰。”
“奴婢下去了!”巧惜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但一听到年老色衰立刻就闭上了嘴。她是一介平民,所依仗的无非就是姿色,不敢再这上面不听话。
司马季不能睡觉,他处在病中,明天必须以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出现。只能用熬夜拖累一下精力,让不少在暗处注意自己的土人知道,他真的病了。要不是土人对中原人的相貌可能不了解,他都想要明天抹点白灰出去。
设立新州的名字司马季到现在都没有想好,不过新州的模式他已经想好了。就是不能设立太多的郡县,晋朝有多少郡国郡县?加起来一共三千多个。这都是为了安置士族建立的,其中相当一部分州郡在边疆地区。州郡的随意增设,增加了王朝管理的难度,于是形成增加州郡与加强镇压的循环怪圈。
李毅的南夷校尉府就是这种产物,新州的郡县一定不能太多。武帝之时有人倡议把内迁的胡人赶回去,想法不错,就是一点实行的可能性都没有,符合晋朝士族的一贯风格,空谈。
北方胡人只不过是战斗力强,但人数从来没有超过江南的民族部落。这点司马季从宁州、交州和广州的户籍统计上一眼就能看出来。
再一想后世满蒙加一起才多少人,和少数民族的总人口,司马季就能判断出来,南方绝对不好啃,只不过没有北方的游牧会刷存在感而已。
一晚上脑补的燕王,第二天成功的神情恍惚,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了林邑王宫,在此之前禁军已经封锁了街道,用实际行动证明今天有大事,躲在犄角旮旯的土人,亲眼见到了几乎像是要一命归西的司马季,在侍女的搀扶下走出来。
此时的司马季熬夜效果很是成功,看人都是一条直线,也就是身边是鲜卑侍女,要是换成一般的女人,都不一定能扶得动他。
“看来传闻是真的,燕王命不久矣。太好了……”不少部落的细作,见到司马季这幅样子,心里面暗自高兴,南征统帅死亡,说明战争马上结束,他们这些部落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不过在禁军军士的严密封锁下,这些土人不敢造次,只能把这种喜悦埋藏在心里。希望这个人直接就死在这里算了,永远也回不去。
“就你们这些徭役预备役,省点力气准备去修大运河吧。为我大晋弥合南北矛盾做出突出的贡献,只不过历史不会记录你们。”谁敢记录他的丑事,那就是给自己家召祸。
司马季绷着一张死人脸,最后被抬上马车,缓缓悠悠的离开象林县城,进入到南征大营当中,最后到了中军大帐,他就不用在继续装了。
“各方面的准备如何了!”刚刚进入中军大帐,司马季就摆脱了侍女的搀扶,大步流星的走到正位坐下,对着几个将军扫了一圈问道。
“殿下,田地的庄稼即将收割完毕,只需要几天晒好就可以装船。两千艘大船已经造好,全部晒干完毕,连同广州水师的战船,一共两千五百艘。足以一次性运送五万大军。”陆机赶紧开口,对自己负责的一部分了然于胸,“广州刺史王毅,又征发了五千军士,用来操控战船,现在已经到了交州。”
“好!”司马季言简意赅,在没有平时扯淡的味道。他平时大可以荒唐一点,但事到临头从来都认真的要命,就怕自己想的不够多,兵者,凶器也。打完仗他大可以继续扯淡。
“各军的武器盔甲都已经修补完毕,伤兵已经安置!”祖逖在陆机说完话后开口道,“我从各军挑选出来体格强健者,独立编成一军,昼夜训练颇有效果。现在我们已经摸清楚了所有部落的位置,一旦开始,便可直取中枢。”
“好!”司马季仍然惜字如金的点头,然后静等待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