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季对慕容氏也谈不上放任,除了六部鲜卑名义上还有些联系,导致司马季欺软怕硬想慢慢对付鲜卑之外,主要也是因为他们没有民族内核。怎么教导以后会成什么样,这都是可控的,至于高句丽么,这家伙明显已经到了下一个阶段,趴在东北装死把晋朝的东西学为己用,结果会出现一些有自己色彩的文化,这就难对付了。
高句丽要也是一个部落司马季可能会放他一马,但要成为国家了,这就绝对不能留。因为这就已经具备了不太好同化的条件。这和慕容氏后来的燕国是绝对不同的路线,慕容氏南下之后鲜卑人人数过少,被翻盘是早晚的事情。
高句丽这种看你弱了就吃一点,强了就表示我听话的蚕食政策,不但讨厌而且效果很好,一代两代不见效,等你注意到了它就已经成长到了祸害的程度。
事实证明真敢打进来的鲜卑、女真、契丹都没了,要不是民国蒙古也没了。山高皇帝远玩蚕食的势力,导致中国丢了红河平原和朝鲜半岛,一直到现代就在恶心中国。
“那是以前的大王不知道轻重,自从现在的大王继位,小国一直都很恭顺。”仓助利想了一下道,“而慕容氏掠边,才仅仅是几年前的事情,燕王不可不察。”
“本王一直明察秋毫,相国多心了。不知道相国知不知道高句丽的起源?这是大汉时期的高句丽县发展而来,你我本身就是一家人。然而多年过去,高句丽越发的不安分。对平州的蚕食一直都有吧,见到大军征讨就表示恭顺,是不是上瘾了?”司马季把玉挫收起来吹了一下指甲,很是满意的道,“今日撤军,明日在叛,今年撤军,明年在叛。是不是以为本王很有时间和你们在这么一个小地方玩耍?”
“现在国内城只是孤城一座,不要以为本王没法攻克这座王都,只是觉得不适合而已。”司马季冷淡的笑道,“如果想要投降的,大可以打开城门,本王就可以接受高句丽的投降,这样也可以免除生灵涂炭,相国?你好像说是过来说要投降来的?”
“这……”仓助利有些犹豫的开口道,“只要大王撤军,小国当然愿意投降,不过只是不太信任慕容氏而已,如果慕容氏能够保证离开,我王一定投降。”
你仿佛在认为本王蠢?司马季一听这话就知道,这就是多势力联军经常碰到的情况,那就是防守者看出对方的利益不同,采取各个击破的态度进行拉拢。战国时期三家攻赵就已经出现过了。慕容氏刚刚刨了高句丽王陵的祖坟,显然不是拉拢的对象,扶余国战力不强,退不退兵没什么作用,于是就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那下一步是什么,上表称臣?遣使朝贡?那不好意思,司马季虽然对汉唐神往,却比较欣赏满清那种态度,只要你打不过我,我就打死你,最直接的受害人就是准格尔。
“大都督怎么看?”司马季忽然对着屏风之后喊了一句,这个反应让仓助利摸不到头脑。
但马上他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慕容廆在后面走了出来,还冲着自己露了一个友好的微笑,一口白牙看起来很是令人胆寒,不过慕容廆没工夫搭理他,而是对着司马季拱手道,“果然不出大王所料,围城日久,高句丽人必然会想要用说客,挑拨大军之间的矛盾。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慕容廆对大晋一片忠心。”
“本王素知慕容氏的忠心,我大晋礼仪之邦,是不会做杀俘这种事情的!”司马季用鲜卑语对着慕容廆开口道,“至于这个说客么,就交给大都督处置了。”
“廆明白大王的意思,我们慕容氏和高句丽有不共戴天之仇,做这种事情正合适。”慕容廆同样用鲜卑语回答,然后冲着外面喊道,“把这个人给我带出去。”
“侍女又使小性子了,本王要去哄一哄!”司马季伸了一个懒腰慢悠悠的走了出去。
这是今年降下的第一场雪,似乎体现了某一种预兆,也是这个时候,慕容廆让人送还了仓助利的尸体,同时表示这种挑拨离间的计谋不会得逞,慕容氏已经包围了这里,不要在做这种徒劳的事情。
“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司马季伸手接着缓缓落下的雪花,目光当中满是怀念,正好在大营当中巡视一下,看看有士卒有没有不适之状,嗯,目前没有。
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要不是身份有些不合适,司马季其实很想堆雪人。正想要回去,身边的小侍女却一人抓了一把雪,很是开心的玩闹,“谁说王侯就不能玩雪!”
“父亲,看到燕王这个样子,很难想象这是叔叔口中的南征统帅。”距离司马季不远的地方,慕容翰也跟着慕容廆出来巡营,至于他口中的叔叔,在闲暇之时是从来不做这种礼贤下士之事的。
“确实不太像,但是这种距离本土千里,却不慌不忙的熬死敌国的战法,却只有大晋可以做到!”慕容廆由衷的说了一句道,“这就是中原王朝强大的地方,所以我们忠心侍奉,万不可有差错,就算是他们暂时有了困难,也要慎之又慎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