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做一点事情,司马季必须依靠一个最有纪律性的群体,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这个群体最令人先想到的往往都是军队,总比贫民百姓有纪律,要知道就算是后世,军政府模式都屡见不鲜。
“传我将令,禁军分出各军赶往,雍秦二州十四郡六十四县,和各地刺史、太守、县令、所有城池一个不能放过,清查所有下辖胡人部落,确定雍秦二州所有胡人部落的户籍,同时寻找罪大恶极之人,明正典刑,记着,要一碗水端平。”一念至此,司马季迅速召集禁军众将校来中军大帐议事。
借此机会抹平关中的创伤,司马季其实对能不能做到心里没底,但应该总有点效果的。以后能少一个动乱的地方就算胜利,到时候也能保存一点元气。
“燕王殿下?是不是准备让我们去各州郡梳理户籍。”孟观有些不敢确信的相问。
“那倒不仅仅是这样,此战禁军消耗颇大,需要从一些地方找补回来,不是么?”司马季露出一口白牙,意味莫名的道,“胡人敢跟着齐万年造反的,差不多已经被收拾干净。再欺负那些孤儿寡母有些说不过去,不过关中当地的士族、地方豪强也是不少的,每一个人的手都干净,正好用来弥补损失。”
司马季话说的很明白了,禁军虽然在天子脚下,普通士卒的日子过的也就是这么回事,这次死伤这么多人,绝对不算了,吃完原告吃被告,他倒不是第一次这么干,这一次只不过是在内地第一次这么操作。
“将激发民族矛盾的一些豪强、士族子弟抓起来,放心,你们到时候就坐等人家上门捞人就行了,本王给你们一个补充损失的机会。”司马季最后双手一摊道,“所有的事情本王担着。”
“殿下真是对我们恩重如山啊。”话音刚落,大帐内的众将校一下子就沸腾了。看看,要不怎么司马季是王侯呢,说的真有道理,禁军将浴血奋战为了什么?
“一万禁军跟随本王去洛阳,其他由孟观将军派遣,十二月之前把事情做完。”司马季摆弄着手指,用不确定的口吻道,“那?明天就开始?”
“遵令!”一群将校躬身领命道,离开大帐准备和自己的部下分享好消息。
司马季这一次要打着抚平后患的幌子,给洛阳禁军谋一下福利,至于关中胡汉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实际上一点都不重要,没准他真的没办法解决。
不过要让洛阳禁军满意的话,这就再简单不过了,找一个群体抢劫,就能成功。
燕王并不常住洛阳,但要说对中央禁军一点心思都没有,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他并不能因为要拉拢中央禁军,就入朝为官,这样京畿重地王侯群集,如同白莲花一般的燕王,真不敢保证玩阴谋,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但除了阴谋之外,还有一个办法叫做借势,因势利导引导出来自己最想要的结果,目前为止司马季自认为还算玩的不错,那么借着这次平乱,给关中诸豪强放放血就可以理解了。
胡人怎么样司马季不关心,关中豪强怎么样,他也不过问,最重要的是让跟随他出来的中央禁军将士们得到利益,但这个利益谁出呢?
司马季绝对不能自己出,虽然他绝对出得起,可一个出镇王侯对中央禁军施恩,就等于是在自己的身上立了一个靶子,太过于引人注目。
可这次出征又机会难得,是一个千载难逢对中央禁军进行笼络的机会,所以就要想想办法了,强攻不行可以智取,正面不行可以绕过去。燕王不出血,可以让别人出血。
第二天兵分两路,司马季便直奔长安等候,分出来的各军则前往其他州郡。从这一天开始,雍秦两州就进入了一阵鸡飞狗跳的状态,各大豪强马上就知道兵匪一家,古人诚不欺我。
这一切就和燕王无关了,他正在长安假装准备要班师回朝,燕王是不是要马上班师回朝这件事,最关心的人是秦王,就算是没有明言,司马季也能感受得到。
冯翊郡、扶风郡、安定郡,一队队军士来到郡城,以挑起胡汉械斗的名义,将一些豪强子弟抓获,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更多的禁军将士还没有行动,他们还在路上。
刚刚剿灭齐万年叛军,此时的洛阳禁军将士身上是光环的,至少在百姓眼中是如此,现在打着拨乱反正名义,冲进各地豪强家中抓人。各州郡百姓无不拍手称快,因为这些豪强,对关中百姓和对胡人差不多,都是属于一个压迫者的角色,华夏大地自古以来就不缺乏仇富者。
接连几天,洛阳禁军到达的郡县越来越多,抓的豪强子弟也逐渐增多,很快禁军抓人就像是一道洪流席卷了关中大地,这个时候终于有人开始坐不住了,一些家族不能理解燕王如此对待他们,而最好的伸冤对象就是坐镇长安的秦王司马柬。
“能理解就理解,不能理解就滚出去,本王名言,这一次就是要割草,洛阳禁军损失太大,将士生活困苦,不攥出来一点油,我无法给禁军将士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