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幽州的强大的军镇,抛去洛阳,无非就是这么几个,长安、邺城、许昌,曹操的老家原来是五都之一,但现在已经不再洛阳的视线之内,除却这几个地方,就剩下一个原来监控蜀国的关中,一个压制原来吴国的淮南,加上天下之腹荆州。
加上洛阳,这七个地方占据了晋朝兵力的十之七八,纸面实力超过幽州。至于其他军镇,兵力和幽州在伯仲之间,不过中原大州人口密集,调动起来潜力是超过幽州的,拉上平州的话这个差距会小上一些。
关中也淮南,分别归属秦王司马柬、淮南王司马允两个武帝的儿子。理论上除却洛阳之外,他们两个将是最有实力的军镇。原来的历史当中,谁掌控了洛阳,一般都会马上对两个地方下手,司马柬和司马允拥有的实力太引人注目,先后都在洛阳殒命。
也正是两个人死了之后,其他藩王再也不相信洛阳的命令,直接把圣旨束之高阁,才进入了全凭实力的军镇混战。
估算了一下各大军镇的实力对比,司马季心中一点底都没有,要是两个武帝的儿子这次聪明起来,不被洛阳骗了,其他藩王想要浑水摸鱼是难上加难。
现在只能指望两人别这么聪明了,不然的话,司马季很可能在历史地位上直追安禄山。
燕王府内殿,司马季端坐在其上,下面足足跪着上百人,这些人全部都是少年装扮,不少人脸上还稚气未脱,却也有一种说不清的成熟,显得十分矛盾。
这些少年郎跪在下方,虽然姿势是跪着,腰杆却绷的笔直,平视前方,目光也没有躲避高高在上的燕王,燕山大营五年的时间让他们发自内心的尊重司马季,但却不会用卑躬屈膝表现出来,跪着对他们来说,只是尊重燕王的方式,没有其他特别的含义。
“幽州是你们和本王的家乡,保护幽州乃是本分,但天下之大幽州不过是弹丸之地,此次走出幽州前往洛阳,你们可有所得?”司马季屁股没有离开座位,但是身体前倾做出侧耳倾听之态,等着这些少年郎的答案。
很快就有一个少年郎开口,不卑不亢的道,“殿下所写之书当中曾言,寻常百姓、见识有限,目光短浅,以州郡为国、就连不少燕国百姓都是如此,我等师从殿下,以护卫大晋为己任,此次前往洛阳沿途景象,大大增加了见识。”
“阅山川之险,收为己用,胸怀广大,才能匡扶天下。”另一个少年郎开口补充道。
司马季矜持的点点头,不慌不忙的道,“以你们的出身,一无门第,二无帮衬,哪怕学有所成,终不能一展抱负,士族寒门飞黄腾达,和你们无关。本王希望你们以及没有到来的少年郎,能够一展心中所学,目前就只有投身军旅当中。”
“用别人的鲜血,成就我们一身功名,学生们明白。”上百人都深深一拜,虽还没有染血沙场,却也有一番气势。
不过这个称呼说出口,司马季脸色就是微微一变,这些少年郎自称学生,是把自己当成常凯申元帅了么?不过能说出这番话,说明他的教材编写的还算成功,这些人肯定以后是自己的嫡系,自己只能盼望他们越来越好。
文化水平上面,燕王以前又不是老师,交不了太多,数学知识也只是小学四五年级的水准,还只是算数,几何知识方面就看刘微的书籍里面有什么了,不过这应该也够用,能熟练的使用圆规、量角器的群体,走遍全世界也找不到几个。
他们知道一个人身上五脏六腑的具体位置,以后在战场上就会第一时间判断自己是不是受到了致命伤,知道人身上那一条血管不能被砍断,就会着重保护。
知道指南针的作用就不会迷路,从东北跟女真人学到了森林当中的生存技巧,就不会在陷入包围当中慌张,和鲜卑人一起骑马射箭,骑术都大为长进。在天津海边下还游泳,水性也大大提高,上山下海如履平地,意志坚强、头脑冷静,司马季还能奢求什么?
“越山川之险,收为己用,你们可曾和寻常百姓一起相处过,或者是听到了什么东西。”司马季也没有被完全冲昏了头脑,光喊口号,只能证明他教出来一群不切实际的学生,某种意义上他们只是和士族思想不是一个流派,实际上是一套货色。
要是这个问题,没人可以回答的上来,这一次洛阳之行就是白去了。
“听闻雍州今年的收成不好,朝廷已经下达了命令,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还有,荆、豫、扬、徐、冀五州发大水,我等回来之前路过冀州,将身上多余的食物和财物分发给灾民,并且告知灾民可以前往幽州定居。”
“这天下就好比是一个棋盘,你们和本王都处在这个棋盘当中,没有人可以独善其身,但棋子和棋子也是不一样的,如果有人必然是棋子,希望你们可以做一颗有分量的棋子。”司马季说到这停顿了一下,非常郑重的道,“你们能做到四个字,落子无悔!走吧,在女真之地的回到女真之地,在鲜卑之地的回到鲜卑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