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喊捉贼并非不可以,不能因为官府是唯一一个权威消息的来源渠道,就想当然的以为百姓真的什么话都听,适当的散播谣言甩锅给官府,可以激发另外一部分百姓心中对官府的怀疑,吃完原告吃被告,燕王不是针对一部分人,而是要全都要。
这样晋卫抓晋卫就说得通了,有的晋卫是负责散布谣言,有的晋卫是抓散布谣言的人,不管对方是不是可能也是自己的同志,我狠起来连自己都打,六亲不认这才是一个合格晋卫应该有的态度。
明知道是假的,但煞有其事的去阻止这种谣言的传播,反而会让更多的人认定,官府就是在封锁消息,实际上就是瘟疫已经爆发了,百姓会对这种自己总结出来的判断深信不疑。
这一天,蓟城到处都能看见,被扭送到官府的百姓,这一下终于击破了所有人的心理底线,表面人们的反应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随后几天,蓟城冷冷清清的大街表明,所有人都怕了,羊群效应开始显现,各家各户紧闭门户,整个蓟城十天之前还是一片繁华之地,现在则恍若一座死城。
这一幕几乎在燕国二十二县全部上演,没人知道危险从何而来,却对自己心中的恐惧屈服了,司马季散播第一阶段的恐惧,算是非常成功。
“你能够明明知道没有瘟疫,却做出所有应对瘟疫的准备,百姓就自然相信瘟疫存在。”司马季对着封国的地图负手而立,老神在在道,“先让恐惧蔓延几天,观察一番百姓的心理,下一步就是保境安民的事情了,如果做得好不但不会造成民间不稳,反起到凝聚人心之效。”
如果一个正常人,你让他一点只吃一顿饭,肯定是不行的。但如果这个人是一个快饿死的人,这样做不但不会被骂,反而会收到感谢。把一个人的所有东西都神不知鬼不觉的剥夺之后,给他什么他都会感谢你。
虽说有句话不能完全说明封国现在的情况,但是司马季也找不到更合适的词汇,那就是白色恐怖,大晋尚白,本身就是一片白色的海洋。
这种情况都在预料当中,但是却把回到蓟城的扶南使团吓了一跳,两个多月前这里还是一片繁华,怎么这一次回来却好像是一座死城一般寂静?
看看人家皇后的觉悟,有人朝贡都暂时放下了和太子的不和,相反燕王却在这个节骨眼上让大晋丢人了,人品操守高下立判。
“该回去了,离开国家太长时间,不怕国内出事么?”司马季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把周围的侍女都赶走才低声道,“我没有病。”
“胡说,哪有一个健康人没事装病的。”柳叶一脸的不信,伸手摸着司马季的额头关切的道,“大王不要欺骗自己,我看过一本你们大晋的书籍,里面说了讳疾忌医的事情。”
司马季翻了一个白眼,还不如不装病呢,这是何苦呢?连国际友人都欺骗了,现在说自己没病对方都不信,不过也确实是这样,正常人没事装什么病?
燕王装病未半而中途好转,只能表现出来一副在爱情的力量加持下,终于再次顽强的战胜了病魔,好把柳叶赶紧弄回国,中原马上就要战乱了,留在这里干什么?
病情日渐好转之下,司马季便在小女王的搀扶下,在王府的果林当中散步,以证明自己身体无碍,下棋垂钓不亦乐乎。
“你已经去过洛阳,对我大晋的京师有什么看法。”司马季忽然想起来这个问题,也想知道在蛮夷小邦的眼中,大晋帝国的心脏到底是什么样的。
“和蓟城相比有一种庄严感,但是普通百姓住的地方就远远不如。”柳叶歪着头想了一下,给予了一个非常中肯的回答,“如果做一个普通人,蓟城似乎很方便,整洁上也强上许多,为何幽州爆发瘟疫了?”
“此事说来话长,都会过去的。”司马季一时语塞含含糊糊的遮掩过去,他的规划的蓟城当然考虑的地方比洛阳多,因为燕王也是一个平头百姓,自然会站在百姓的角度上看问题。
对于洛阳司马季也有自己的观感,洛阳几乎一切条件都在长安之上,比历史底蕴也丝毫不虚甚至有过之,不论是在晋代还是在后世都是如此。洛阳也同样是十三朝古都,长安那个十三朝古都还算上了南北朝的几个政权,洛阳的首都含金量大得多。
可长安有西汉和大唐这两个帝国为首都的历史,这就厉害了。洛阳是全明星阵容,可长安是两个巨星带着一群角色球员。
洛阳在安全性上真不如长安可靠,晋朝尤其如此,因为早在汉末河套就被放弃了,要不是当初司马季一个劲的建议,晋朝现在还天子守国门呢。洛阳距离边界的距离,比蓟城和燕山的距离都要近。
天子守国门无非就是政权决策失误造成的弊端。把河套收回来了,还用的着天子守国门么,南北朝最后一个陈国,首都就在长江边上,比任何朝代都天子守国门。
当然这件事不能和柳叶说,因为扶南王国就是在燕王的亲切关怀下,把新首都放在了江口位置,以实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