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他不能救太子,因为无法承受其中的后果。可能这就叫有心杀贼、无力回天,这一点很多忠君爱国的太子一党,都比他司马季更豁得出去。司马季不行,他怕死。
所以来到许昌的目的,就是唤起这位叔王和自己家的关系,毕竟两家都是幽州藩王,还属于宗室远亲,同时也是试探司马虓和河间王司马颙之间,是不是关系特别良好。
司马虓是司马懿四弟的孙子,河间王司马颙则是司马懿三弟安平献王司马孚之孙。一个三弟一个四弟,谁知道两人私下的感情怎么样?别到时候两个驻守重镇的藩王,再共同打自己,最好两人不和,要是和睦,想办法让其中一个中立,这才是他来到许昌的目的。
目前来看他这两个叔王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司马虓和宗室的很多藩王关系都不错,按照后世的话来说,就属于是一个中央空调,没有特别恶劣关系的敌人,也多数人关系都很好。也不是一个强出头的藩王,明明从八王之乱开始从头到尾都有参与,却不在八王当中。
没挑头争夺过天下,也不在宗室倒霉的时候落井下石,甚至很长时间都保护了落难的司马颖,直到自己病死,才给了司马越机会,把司马颖斩草除根。
其实这种收获对司马季而言已经够了,这种作风的司马虓,不至于参与到其他两个宗室的战争当中,其实只要是中立对司马季就是有利的。
如果他多年准备的结果,是连单独对付一个军镇的能力都没有,那他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幽州,别参与到大战当中。
东武王司马澹带着一千禁军来到许昌的时候,见到司马虓身后的司马季就是一愣,惊奇道,“燕王倒是好兴致,竟然来到了许昌。”
“过来看看叔王,不知道东武王竟然如此郑重的护送太子,失敬了。”司马季略过司马澹的身体远眺,想看看太子的车驾在什么位置。这一幕没有瞒过对方,司马澹向左侧微微进了一步,正好挡住了司马季的视线,“燕王不是喜欢做闲云野鹤么?”
司马季才堪堪收回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这位新贵,自己得罪这个东武王了么?对了,他和东安王的关系很不错,兄弟二人关系不睦。想到这,司马季也就不愿意多废话。
看来准备的必杀名单当中又要多一个,司马季一直就觉得,晋朝不但士族太多太强,就连宗室也有些泛滥,封国太多,掌权的宗室多,领兵的宗室也多。就像是唐朝的节度使那样布置的话,早晚总会碰上安禄山一样,宗室迟早也有一天不听话。
解决的问题还在八王之乱当中,八王之乱的一次又有一次洗牌,在司马季看来还远远不够,一个一个的王侯败亡太慢了。如果这次太子身亡,一定要株连一批站在皇后那边的宗室,赵王要是篡位,在株连一批赵王身边的宗室,几次下来,剩下的宗室应该就不多不少。
而司马澹的脑袋正好符合皇后一党的所有特征,可以用来为太子以后平反。
司马季伸手在司马澹后颈的位置上点了点,意有所指的道,“东武王做了中护军之后,似乎就连脖颈都变得结实了许多,可以承担更大的官帽了。”
不知道为什么,司马澹总觉得司马季这个动作让自己不舒服,就连脖颈都有些发凉,拨掉司马季的手,不阴不阳的道,“燕王自重,本王没有龙阳之癖。”
“想多了,想多了!”司马季连连告罪,表示自己也没有龙阳之癖,只不过一时手痒,摸一摸从哪里下刀比较舒服,未来砍起来更顺手一些。
“进城!”司马澹有些厌恶的躲开了司马季的目光,向后方的禁军士卒招手道。
“青玄何必要得罪东武王呢,难道是因为东安王?”司马虓一想,想起来了两人关系不错,连带着对东安王一直不睦的兄弟有芥蒂,也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司马虓和其他宗室关系都不错,想到这就要开口相劝,教导一下司马季,注意一下宗室的团结,只是他注定是徒劳了,司马季根本听不进去。这一场即将到来的洗牌,包括他司马季自己,几乎没有人双手是干净的,败亡都是活该。
“司马季去了许昌,现在已经走了,他还是没有放弃保太子,自不量力和我贾氏作对。”贾谧收到许昌传来的消息哈哈大笑,似乎在嘲笑司马季不自量力。不过他不想想,司马季再不自量力也是一个藩王,他贾谧又算是什么东西?
可惜贾谧早已经被冲昏了头脑,不想想连贾南风都没有提重立太子的事情,竟然还真以为贾氏一个外戚,现在可以对宗室指手画脚了。
可就算是如此,有一点肯定没错,那就是什么时候都有马屁精的存在,报信的从事孙琰就十分认可的道,“燕王有些固执,到时候自然会想通的,小人比较在乎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太子的从官这一次出城相送,被捕很多,现在都已经被收押,不知道如何处理啊?”
“你怎么看啊!”贾谧敛去笑容,这倒是一个难题,被捕的人虽说寒门不少,可士族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