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吟月冲他点点头,起身道:“我过去一趟。”
锦绣忙过来伺候她戴帷帽。
方初道:“我送你去。”
说完又朝韩希夷看了一眼。
韩希夷忙道:“我陪严姑娘去郭家。”
方初满意地点头,道:“走吧。”
两人便并肩出去了。
严未央不料一下子人都走了,诧异道:“这是去哪?”
韩希夷叹了口气,道:“他们去找江明辉。严姑娘,这件事……”
说了一半颓然停住,觉得无可解释。
因道:“我们也去郭家吧,看看可有什么帮得上的。”
严未央将他神情看在眼里,知他想为谢吟月说话,冷笑一声。
“也好,就去看着她怎么死的,到时候也好给谢大小姐报个信儿,好叫她放心。”说完,丢下筷子就起身出去了。
韩希夷听了这话,作声不得,唯有苦笑。
想起那个安静的小姑娘,心里很是担心,忙跟了出去。
且说方初和谢吟月,一路急赶,来到江竹斋。
那铺子已经关门了,拍了半天竹根才来开了。
谢吟风到前面来会客。
弄清缘故后,她神色变幻。
好一会,才为难道:“相公也病了,吃了药躺着呢。”
谢吟月皱眉道:“重不重?若能起来,就去一趟。免得弄出人命来,那时满街闲言碎语,说也说不清。”
她还有一层担心:若郭清哑真死了,江明辉会怎样?
谢吟风无意识地揉着丝帕,踌躇了好一会,才低声道:“这事妹妹倒没什么,只怕婆婆不愿意。婆婆深恨郭家,怎会让相公去。不过不要紧,我去劝劝。姐姐和方大哥先喝杯茶,等等。”
说完起身,往后面去了。
方初看着那婀娜的身姿,不知为何心里很不舒服。
谢吟风去了后面,低声吩咐锦屏将卧房门关好,亲自守着,切不可惊动了江明辉;一面去婆婆房里,只说郭清哑病了,想请江明辉去一趟。
江大娘听后竖眉瞪眼,道:“她想见就见?又耍什么花招?那天下午明辉去,不是叫那死婆子赶走了吗?这大晚上的又请他,明辉还病着呢,想害死我儿子?不去!”
谢吟风就做为难模样。
江老爹沉默着,看不出想什么。
这时,竹根在外面叫老爹,说郭守业父子来了。
江老爹和江大娘都诧异:怎么他们来了。
谢吟风心里很不安,忙上前扶住江大娘,在她耳边低声道:“是来找相公去看郭清哑的。”
江大娘没想到郭家竟敢上门来逼,气死了。
都退亲了,还敢这样!
既然来了,江老爹不能不见,就去了前面。
江大娘不放心,由谢吟风扶着也去了。
来人是郭守业和郭大全。眼看清哑就要香消玉殒,他们再顾不得面子和尊严,忍气吞声上江家来请江明辉。
一见面,郭守业就朝江老爹跪了下去,“砰砰”磕头;郭大全也跟着下跪,说“求老爹救救清哑。”
江老爹和江大娘,以及在座的谢吟月和方初都愣住了。
那时,江老大和江老二也闻讯来了,站在一旁。
江老爹急忙上前扶郭守业,道:“亲……郭老弟,这使不得。怎么一回事?你起来,慢慢说。清哑怎么了?”
郭守业不起来,只磕头。
郭大全就开口,将清哑命在旦夕的事说了。
当着外人,尤其还是谢家人,他满心屈辱和悲愤,哪里好说妹子的心病,只说清哑快不行了,想见江明辉最后一面。
江老爹听得目瞪口呆。
他眼中愧疚之色一闪而逝,神情尴尬。
因回头对江大娘道:“叫明辉去一趟吧。”
那谢吟风却伏在江大娘耳边,将内中缘故说了。
江大娘便明白了郭守业父子来的用意。
她眼中闪现算计的光芒,断然道:“不行!明辉也病着呢。那天从郭家回来就气病了。人家把画稿卖了三万两啊,他听了能不气吗?竹丝画可是他先想出来的。我们一家子起早贪黑、累死累活的,好容易挣了点银子,还要分给郭家一半;那郭家学了江家的手艺,卖画稿挣了银子,不该分给江家一半?”
方初听了神情愕然。
郭大全正色道:“清哑不是从江家学的手艺。”
江大娘尖声道:“没学?她天生就会这个了?做梦呢!”
郭大全心想小妹就是天生会,是神仙教她的。她又聪明,又肯用心琢磨,所以才比人强。江明辉哪教她了?她倒是常教江明辉。无奈这理由无法告诉人,因此满脸憋屈。
郭守业盯着江大娘看了好一会,道:“好,就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