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看着沈寒梅笑得眉眼舒展。
大家到了近前,沈老爷就对女儿道:“九儿,别任性!你只顾玩,回头真出了事,叫你郭三哥脸上怎么下得来?就算爹我不怪他,他自己也怪自己没照顾好你。”
当着郭守业等人,沈寒梅越难为情了,低声道:“知道了爹。”
沈老爷又对郭大贵道:“大贵,别由着她胡来!”
郭大贵见他竟不袒护女儿,很高兴,忙道:“嗳。沈伯伯放心。”
大家又说笑几句,吃了几颗枣,就往西坊去了。
清哑等人没跟去,依然在园子里玩。
西坊内,正是织工们将要交班的时候。
上晚班的织工已经吃了晚饭,洗澡洗衣,准备接班上工。水边蹲了许多女子洗衣,院内也有许多人来来往往,看见这边郭大贵和清哑兄妹陪着几个华服女子打枣,都站在大铁栅栏门内对这边瞧。
陈水芹见郭大贵和沈寒梅说笑亲近,心中酸楚。
她暗中喜欢他不止一日了,却只是痴心妄想。
郭家还没发家时,她爹娘就暗中托人说媒,吴氏都婉拒了;如今郭家弄成这般气象,她的心思更加渺茫无期了。
那女子一身富贵,和郭家兄妹很熟近,会嫁郭大贵吗?
“清哑姐姐,给几个枣儿我吃!”郭盼弟对外招手大叫。
她也在西坊做工。她娘原不让她来的,然她见坊子里招了那许多女娃儿,就动了玩心,想着在外做事没爹娘管束不说,又能多认识朋友,还能赚银子,这多好的机会,因此死活吵着来了。
清哑闻声转脸,见铁栅栏门内站了数名小姑娘,都殷切地望着这边,便提着小篮子走过来。
她微笑着,各人都抓了几个枣递进去。
“吃多了不好。”她道。
众人都笑着向她道谢。
郭盼弟看着沈寒梅,小声问道:“清哑姐姐,那是谁?”
清哑道:“沈姑娘。”
郭盼弟羡慕地说道:“她长得好好看!”
冬儿是新婚不久的,不爱跟媳妇们在一处,也跟这些小女娃结伴。
她对清哑道:“少东家长得也好,又斯文。”
如今她们都知道清哑是郭家的女少东,是以这么说。
清哑微笑,问“你一天能织多少?”
冬儿自豪地回道:“最少也有一匹半!”
她如今已经很熟练了,手快得很。
清哑道:“好好做,过年给你们发红包。”
众女便欢呼起来。
一时铃响,开始交班了,众人这才散去。
沈老爷是第二天上午走的。
走时,郭守业夫妇带着郭大贵等一行人搭顺风船随同他进城。因为沈家在帮郭家收棉花,虽然郭家按数给银子,但郭守业还是不想太麻烦他,便命郭大贵去接手这一摊子。
郭勤郭俭想进城见识,郭守业居然也答应了。
同去的,还有郭五大爷,就是先送菜给郭家的那个。郭守业让他老两口去田湖南街槐树巷的宅子看管打扫,并烧煮洗刷等,以便照应郭大贵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