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也道:“说起来我们还沾了光,能跟姑娘出来逛。”
清哑知她们客气,微笑道:“我不用人伺候,两位妈妈只管自己逛。咱们只要别走散了就行了。”
宋妈妈是沈寒梅的奶娘,跟着沈寒梅见过清哑数次,知她秉性喜静,听她这么说,乐得自在,也不去打扰她,只和李妈妈在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以防遇见什么人和事,才上去应对。
清哑就带着细妹,一边走一边赏玩。
初秋的骄阳下,湖面绿荷依然茂盛。
荷叶丛中一条条通道,有画舫泛波而过。
其中一艘画舫上,方初和谢吟月正对面而坐。
原来,谢吟月煎熬了两日后,这日午后邀方初出来游湖。
“最近事多,我想散散心。不如咱们去湖上消磨一时如何?”
她盈盈双目期盼地看着他。
方初十分不想去。
纯粹是没有兴致!
可想起近日种种,难得她主动提出,便答应了。
他有多少日子没和她好好相聚过了?
上一次面对好像还是二月份,或者三月份。
那次他们明面上第一次产生裂痕。
他便道:“也好。鲍长史今天过生日,我们去恭贺。”
谢吟月摇头道:“我让天护去了。你也让则兄弟去吧。他们也该历练历练了。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恭贺吃酒而已。”
方初看着她轻笑道:“也好。”
一面就吩咐人交代方则去办此事。
谢吟月越欢喜,和他一起坐画舫往田湖而来。
中舱,两边窗户上的玻璃隔扇都推开了,露出雕琢精美的窗棂,凉风从湖面徐徐透入,令人心生慵懒。
锦绣带着丫鬟们忙着摆果碟,谢吟月则亲自烧水沏茶。
方初靠在椅内,望着窗外。
回头见谢吟月正沏茶,便道:“让她们弄就是了,你也歇会。”
谢吟月沏了两杯,用托盘端了,走到他面前,放在矮几上。
“她们沏的和我沏的能一样吗!”她轻笑。
当然不一样。
方初感激她,忙端起茶盏来喝。
青花瓷的茶盏,里面盛着淡绿的茶汤,十分清雅。
喝了一口,清香中含着微微清苦,不觉一愣。
谢吟月便解释道:“我加了些莲子心。如今入秋了,气候燥热,加些莲子心可去心火。”
方初垂下眼睑,道:“很好。”
谢吟月忽想起当初郭家拍卖竹丝画稿时,招待众人的就是莲心茶,不禁后悔,怎没想到这点呢!
原本她还想携古琴上船,可想想又改了主意。
那不是故意提醒他记起某个场景吗!
正好锦绣送上点心来,她忙指着一碟道:“这水晶糕是我做的,你尝尝。”
方初便捡了一块吃着。
吃了一口对她笑道:“味道很好。”
吃完又喝了一口茶。
刚放下茶盏,谢吟月又推过一盘栗子糕,也是她亲手做的。
他觉得如此盛情更不可辜负,又吃了一块。
如此吃了四五样,谢吟月又递过削好的果子。
他接了过去,感激难尽,道:“你日常已经很操劳了,好容易拨冗出来一趟,这些事吩咐锦绣她们去做,你坐下来歇歇,咱们说话。”
谢吟月道:“平日里操劳是耗费心神。今日丢下那些出来,心就闲了。心闲了,做这些就不觉得累,还有趣呢。也不碍着咱们说话。”
她微微笑着,十分娴雅。
方初看着她便有些出神。
他觉得自己吃多了,遂站起身走到窗前向外看。
谢吟月也走了过去,在他身边站立。
他转头对她笑笑,指窗外道:“瞧,荷花开得还是这么好。”
谢吟月没出声。
站了会,他道:“太阳晃眼!还是过来坐吧。”
谢吟月点点头,于是两人又回到矮几旁坐下。
一时没了话说,锦绣来续了茶,就端起茶盏喝茶。
谢吟月总觉得方初的笑容有些模糊勉强,不像往常。
她看着他,试探道:“爹说让天护学着掌管家业。”
方初听了一怔,跟着就道:“早该这样。我早就说给你,可你就是不听。这么大了还不学着管事,将来能有什么出息。天护接手了,你也轻松许多,也能早些丢开手。”
见他接的这样快,谢吟月松了口气。
连站在一旁的锦绣也悄悄松了口气。
然方初说完后却有些疑惑——
这本是他千盼万盼的,怎么听了并没有预想的开心呢?
他应该接着说,她将担子卸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