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难推却了。我再告诉他们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就更妥了。”
想毕,便略收拾了一番细软,将古琴斜背了,离开春香楼。
来到郭家,门房去通报后,一个婆子客客气气地将她引进去,在厢房坐了喝茶,又解释说,郭家一会就有人来。
雀灵见开端良好,心里踏实了些。
过了不多久,一个年轻媳妇走了进来。
雀灵不知是谁,忙站了起来。
阮氏对她略一打量,才笑道:“姑娘请坐。我是郭家二媳妇。”
雀灵忙蹲身道:“见过二嫂。”
阮氏赶紧扶了她起来,道:“姑娘不必多礼。来,坐下说话。”
雀灵心头微凝,竟然不是叫她去上房的。
按规矩,她找上门来了,郭大贵的娘应该当面考查她一番才对。越严厉越给下马威,才符合常理。谁知竟不见她,只派了儿媳妇前来。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果然,阮氏坐下后客气问道:“不知姑娘来是……”
雀灵气结,她都是郭大贵的人了,能不来吗?
她便反问:“郭三爷回来了吗?”
阮氏点头道:“也是刚回来。”
雀灵又问:“那他可对你们说了昨晚在春香院的事?”
阮氏坦然点头,道:“说了。”
雀灵就道:“那二嫂觉得,我能不来吗?”
阮氏疑惑道:“为什么一定要来?”
雀灵又气又急,不知她是故意的,还是怎么回事。
没等她想好再问,阮氏已经诚恳道:“姑娘,你能有今天也不容易。既然他们好心凑份子赎了你,也是你的福气。我们家是庄户人家出身,根基也浅,没有纳妾的习惯。再说你这样好姑娘,给人做妾太可惜了。我公婆的意思,姑娘已经是自由身了,我们家也不会拿那个赌约强要你进门,你各人寻个好人家过日子去吧。”
雀灵听了这番有情有理的话,如坠冰窟。
她白着脸道:“郭二嫂这话当真?”
阮氏点头道:“当然真了。”
雀灵惨笑道:“你……要我上哪去寻好人家?”
阮氏奇怪道:“这就是姑娘的事了。”
总不能郭家帮她找一门亲事嫁了吧!
雀灵道:“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阮氏忙问:“可是缺银子?”
雀灵道:“若我说是,郭家愿意给钱?”
阮氏点头道:“郭家虽不富,能帮的也会帮。”
雀灵冷笑道:“我倒也不缺银子。”
阮氏疑惑道:“那是为了……”
雀灵道:“我想见郭三爷。”
阮氏道:“你要见我三叔做什么?他说并没拿你的卖身契。”
雀灵道:“原以为郭家是良善人家,没想到也干这过河拆桥的勾当。”
阮氏面色一整,道:“姑娘说说,郭家怎么过河拆桥了?”
雀灵道:“你叫郭三爷来问,他心中明白!”
阮氏淡笑道:“姑娘心里更明白。我们放姑娘自由,还放错了?”
雀灵愤怒道:“毁了我清白,我哪还有自由!”
阮氏不悦道:“姑娘想要什么只管说,别使这样招数。昨晚怎么回事姑娘比谁都清楚。我三叔在你走开的时候跟着就走了,什么时候又毁你清白了?郭家虽不是什么大富贵家,也不是任人诬陷的!”
雀灵见她竟然说自己使招数、诬陷郭大贵,气得浑身发抖,红着眼睛道:“他走了?那昨晚留下的难不成是鬼?”
阮氏眼神也严厉起来,道:“正是这话!姑娘说他留下了,难道看见鬼了?”
一面又在心里想:“人都说‘**无情,戏子无义’,真是不错。先看她干干净净的,还只当是个好的,原来到底不是善茬。可瞧她这样子又不像来讹钱的,又不肯走,这是赖上郭家了?”
那雀灵也在心里想:“听说郭家虽是庄户人家,却厉害的很,要不怎能斗败谢家。那郭大贵虽看着实诚,保不准他爹娘不肯让我进门,所以死不认账,还拿这话来压我。我不跟这妇人说,还是找郭大贵当面对质。看他怎么说。”
因此她便道:“是非曲直,叫郭三爷来一问便知。”
阮氏道:“我就是听了三叔的话,才来告诉姑娘的。”
雀灵道:“我却没听他亲口说过,我不信!”
阮氏不肯叫郭大贵出来。
郭大贵被大头菜背到大街上后,因醉的稀里糊涂,连自己也不知去过哪里,只知道早上在河埂子上醒来,就回家了。他是不擅撒谎的,把这话说给雀灵,雀灵怎肯相信,还不趁机逮住了,那时更甩不掉。
雀灵见她不肯叫大贵来,越发肯定郭家弄鬼。
两人就僵持住了。
阮氏看着雀灵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