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姑娘,随本官去县衙走一趟吧。”
又对清哑伸手道:“郭姑娘请起。你的状子本官接了。”
清哑道:“谢大人。民女回头补状纸来。”
清哑站起来,静静看向谢吟月。
情势翻转,这次她选择和她正面对决!
谢吟月道:“大人传唤,民女无不遵命。”
她倔强地扬头,露出无愧的态势。
方初静默半响,终究还是走向她。
她对他微微一笑,柔声道:“这个结果,你满意了?”
说完,带着锦绣走向一旁。
方初心中升起怒气,又痛心又失望——
这个结果,这个结果是他造成的吗?
难道郭清哑被斩首才会让她称心如意?
他独自站在那,身姿挺拔,桀骜不群。他不属于郭沈一边,也不被谢家欢迎,甚至不比韩希夷和严家等置身事外。他里外不是人,被世人唾弃!一股从未有过的孤独和寂寥浮上心头,令他觉得人生无望。
方奎走了过来,在他耳边低语一阵。
原来,锦屏被方奎拿住了,他问方初怎么办。
方初面色冷然,目中射出坚定的光芒,道:“交给县衙!”
跟着又命令道:“去告诉简配,请他为郭家担任讼师!”
造成这一切的结果是谢吟风。
对她,他绝不会手软!
他将不惜一切剜掉这颗毒瘤!
丢人也好,丢脸也罢,都是她该承受的!也是谢家该承受的!
方奎点头,又低声道:“还有一事,小人回头再跟少爷说。”
看他谨慎的模样,便知事关重大,方初点头,没有再问。
江竹斋分铺的火烧得也差不多了,加上靠水边,众人齐挑水救火,很快便将火势压了下去。周县令便命县丞带领众人搜查现场、找线索和证据。
完事后,周县令带领一干相关人回到县衙,连夜升堂。
郭家沈家方家谢家江家一干人都在堂下听审,随时恭候传唤。
周县令一拍惊堂木,命将奸*夫*淫*妇带上堂。
谢吟风和贾秀才被反绑着双手,押到堂前跪下。
谢吟风穿着临时从街铺里拿来的衣裳,头发散乱,不复往日富家千金风采。然她跪得脊背挺直,神色坦然,无所畏惧,甚至嘴角还带着一丝媚笑,妖娆之极。
江大娘等人盯着她,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
周县令喝道:“谢吟风,你何时与贾秀才私通,并谋害亲夫江明辉,还不快从实招来!”
谢吟风轻启丹唇,声音如珠玉相激:“大人,民妇自嫁与江明辉以来,一心一意对他,可是他却与郭清哑旧情不断、勾搭成奸。民妇忍气吞声,劝他纳郭姑娘进门为妾。他却不理,还对民妇日渐冷落。一次醉酒后吐真言,民妇才知他早和郭清哑互相盟誓: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他努力经营商铺都是为了郭清哑,只等将来有机会休了民妇,重新娶郭清哑。民妇伤心之下,得贾郎怜惜,才没有轻生。江明辉是真心,郭清哑却是假意,不知怎的勾引他上门杀了他。民妇和贾郎实在是冤枉的。”
她也没什么好怕的了,临死也要拉清哑垫背。之前被万人羞辱时,她煎熬着没有咬舌自尽,就是想这样死了太便宜郭清哑了,她要做最后的反扑。
贾秀才听了她一番话,急忙道:“对,对,学生没有杀人!”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他。
若是他没杀人,想必不会被判死罪。
丢脸便丢脸吧,横竖不做官就是了。
周县令道:“还敢胡说!江明辉当日根本没去郭家,而是乘船去了江竹斋分铺,所以没有人发现。”
谢吟风和贾秀才只是不认。
这一次,郭家和沈家都没有出头争吵,一切都由简配代行。
简配恭请周县令传唤第一个证人玉枝。
玉枝被带上堂后,哭着说道,当日下午表哥本在屋里歇息,后来匆匆出来了。她端一碗汤给他喝,说是表嫂拿来的鸽子,叫炖给他吃的,又夸表嫂待他真好。江明辉却冷笑说,半年都没同房了,可不真好。说完就出去了。她听了心里很疑惑。等表哥被杀的消息传来,又说表嫂怀孕两个多月了,她便怀疑此事和表嫂有关,又不敢告诉人……
还未说完,江大娘就惨声嚎道:“你怎么不跟我说?”
玉枝哭道:“我那天正要跟大娘说的,表嫂进来了,我就不敢说了。大娘总说是郭家人害得表哥,我又怕谢家……我就……就一直不敢说……表嫂和她姐姐还逼问我……我好怕……”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大娘两眼发黑,努力撑住才未晕倒。
一转脸,只见吴氏轻蔑地看着她笑,她羞怒攻心,再支持不住,晕了过去。江老二急忙扶住她,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