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暮阳羞怒,狠狠跺了他一脚,惹得他跳脚惨叫。
众人闻声看过去,不知他二人怎么回事。
巧儿把梅子陵嘲弄的目光看得很清楚,充分领会到这人对她的敌意。哼,他跟严暮阳说话的时候还瞅她呢,肯定说她坏话,所以暮阳哥哥才踩他的。
活该!
她便多了个心眼,暗自戒备。
梅氏在上问道:“暮阳,怎么回事?”
严暮阳笑嘻嘻道:“没事,娘。表弟作怪呢。”
梅子陵气咻咻指控:“谁作怪呢!你踩我还说我作怪。”
严暮阳道:“不小心踩到的,瞧你娇气的样儿。走,我们去瞧煎饼好了没。那些人怎么笨成这样,一个煎饼也弄不好!郭姑姑说好容易的。”一面告诉陈氏,要带大家出去玩。
陈氏忙道:“去吧去吧。也让我们安静静说会子话。”
他舅母也笑道:“可是呢,一个个的,在这里横不是竖不是的,不如放他们出去玩,我们耳根也清静了,也能安心说话了。”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
于是,严暮阳便领着金童玉女似的一群孩子出去了。
有丫鬟说,厨娘将锅子搬到园里来了,众人忙往那边赶。
几个男孩子走在最前面,严暮阳听见身后叽叽喳喳,回头一看:表姐妹们簇拥在梅如雪身边,边走边说笑。巧儿走在外围,踮脚伸颈望着姐姐们,小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一副渴望融入进去的样子,可惜没人理她。小姑娘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十分热闹,好容易巧儿瞅空子插上一句话,也没人回应,她还笑眯眯地不知觉。
严暮阳心一沉,停下脚步叫道:“巧儿!”
巧儿“嗳”了一声,忙紧跑几步跟上来。
严暮阳和她并行,笑问她:“巧儿妹妹,这饼真那么好吃?”
巧儿便吹嘘说,煎饼如何香,如何脆,刷上果酱甜脆,刷上辣酱咸脆,刷上芝麻酱香脆,“好多种味道呢。”
后面,小姑娘们见严暮阳叫巧儿,便停止了说笑,都望着他们。
因巧儿把饼夸上了天,严暮雨不信道:“不就是个煎饼吗,说得那样好!”
梅子陵鼻子里轻哼一声,道:“表妹不稀罕,人家怎么能跟你比呢!人家说不定以前都没吃过呢,可不觉得好!没见世面的!”
最后一句话是低声咕哝的,也没人听见。
严暮阳道:“巧儿说好,肯定就好。”
倒不是他偏心帮巧儿,他在郭家待过,吃过不少新奇玩意,以严家豪富,他以前竟没吃过,所以并不以为巧儿是吹牛。
巧儿欢喜,忙表功道:“暮阳哥哥,是我跟姑姑说,要带饼给你吃,姑姑才带锅来的。我们还带了好些酱来。一会你吃了肯定喜欢。”
严暮阳低头对小女娃道:“多谢巧儿妹妹。”
巧儿有好吃的也不忘和他分享,他尤其开心。
暮阳哥哥?
巧儿妹妹?
严暮阳的亲妹妹和表妹们听了这称呼都很不痛快。
梅子陵更是重重地哼了一声,回头狠狠瞪了巧儿一眼。
严暮阳发现,板脸道:“你哼什么?又不是猪!”
巧儿噗嗤一声笑起来,仰头对严暮阳调皮地眨眼睛。
严暮阳也回了她一个会心的笑容。
梅子陵气得直鼓嘴,觉得巧儿更讨厌了。
好在穿过院门就到了园子里,就看见那边亭子外的杏树下厨娘支起了炭盆和平底锅,正忙着煎饼呢;亭子里边,丫鬟们忙着摆放茶果,迎接他们一行人到来。
众人都围过去看厨娘煎饼。
那厨娘试验好多锅了,都废了,终于这一锅成了,煎了一张两面焦黄的大饼出来。摊在干净的大砧板上,用刀切成一块块的。丫头们分装在粉彩瓷碟内,端去亭子里让哥儿姐儿们品尝。
巧儿摆出内行样子,对众人道:“这个要趁热吃,冷了就不脆了。”
众人听说,忙都拿起筷子开吃,并不是因为嘴馋,而是想尝过后,若不好,便有理由嘲笑巧儿了。
这一锅饼刷的是樱桃果酱,带着香甜的樱桃味儿。
严暮阳只吃了一口,就赞道:“好吃!”
巧儿却没管他,只期盼地看向梅如雪等人,希望她们说好。
梅如雪等人都不说话,斯文地吃着煎饼。
巧儿见她们不理会,只好先低头吃自己那份。
她在家也被教导要举止斯文,然郭家庄户人家,不可能像大世家那样注重行止,更不会逼着小孩子循规蹈矩,她功夫没练到家,吃这饼的时候,嘴角就沾了些红红的果酱。她一点没觉得,只顾闭嘴猛嚼。闭嘴吃东西是姑姑叮嘱的,说吧唧嘴儿很难听,会被人笑的。
梅如雪抬头见了,眼神一闪,便垂眸低首。
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