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欺世盗名之辈,才会为世俗言论左右。毕少爷,你今日这言行可不大妥:知道的说你就这点纵横花丛的经历和眼界,难免以己之心度人;不知道的,当你是故意的,污蔑在下就罢了,还污蔑皇上御口亲封的织女是秦楼楚馆女子。难道皇上还不及你有眼光?还有严家:照你这么样说,嫁女的大喜之日,严老爷迎接那等女子进门为女儿助兴?你这是说严老爷瞎了眼还是瞎了心?还有这些个来客,刚才都对郭姑娘尊敬有加,你的意思是大家都瞎了眼……”
不等他说完,毕少爷已经冒汗。
他惶恐道:“请韩少爷原谅在下鲁莽!”
长长一揖,身体直弯曲到底,差点就跪下了。
不如此不行,韩希夷一席话可是把在场所有人都囊括进来了,还捎上一个皇帝。面对众人异样目光、严予宽的怒容,他不知该如何挽回局面,后悔不迭。
韩希夷笑道:“郭姑娘不是说了,你该向自己道歉!”
笑声轻松,眼底却一片寒冰,一面示意清哑离开。
沈寒秋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同时松开郭大贵。
郭大贵依然不忿,对毕少爷重重地哼一声。
清哑不想和这等人啰嗦,见教训他了,便转身走开。
等他们走开来,其他人都如避蛇蝎般散开了,连夏家兄弟都不敢上前——若亲近他,岂不承认是自己指使的?那夏三少爷性子大咧咧,玩闹起来一个顶十个,却担当不得正事的,见事不对,早躲开了。
毕少爷直起腰,面色惨白。
这可不是理会不理会的小事,而是攸关家业的大事。
可想而知,今日之后,还有谁愿意同毕家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