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未央还告诉她们,最后取衣裳时,连同图纸也要交还她们,因为这图样是专属于她们的;又特别告诉说,今日开张,所有来客都以半价优惠;再者,她还制作了一批贵宾卡,赠送贵宾。
今日,只有少数人得到伊人坊馈赠的贵宾卡。
这不消说,被馈赠是要看身份和情谊的。
关于贵宾卡的好处,容后再细说。
无论这些人抱着什么心态来,最后无不被牢牢吸引。
她们纵有能力在家缝制华服,却没有能力设计出款式新颖,又符合她们身形气质,还享受最新式织锦衣料的衣裳,谁不趋之若鹜?
一众贵妇和千金们,都对清哑起了交结之心。
轮到高巡抚家两位姑娘,都对清哑很亲和。
清哑听说她们是高巡抚的女儿,也多客气几分。
高七姑娘很高兴,邀请她去家里做客,“爹爹对郭姑娘称赞有加,说姑娘乃大义之人,又聪慧本分,是奇女子呢。”
清哑微笑道:“大人过奖了。”
便不再多说,示意她们站起来,转身让她看看。
很快,她便绘制了两款图样。
“两位姑娘都很美,很容易设计。”清哑真心夸赞。
高七姑娘和高九姑娘听了心花怒放。
正要说话,就听外面一阵嘈杂声传来。
“出什么事了?”众人发愣。
伊人坊的女掌柜匆匆奔进来,在严未央耳边低语了两句。
严未央顿时色变,失声道:“这是真的?”
庄掌柜点头,道:“正在外面等着呢。”
严未央飞快地扫了疑惑的清哑一眼,令人急速去兰桂坊找蔡铭来,一面又叫人去给郭家送信,一面又将高七姑娘叫到一旁,将情形告诉她,请她给巡抚大人送信。
然后她对清哑道:“你就呆在这,不许出去!”
清哑问:“出了什么事?”
严未央道:“不知道,我去瞧瞧。”
说完,匆匆带着人赶去前面。
伊人坊店堂内,聚集了一群公差。
蔡铭和韩希夷早已赶过来了。
蔡铭问明来人是按察使司的衙役,来请郭姑娘去问案的,不由神色一冷,道:“这不是笑话吗!郭姑娘乃景泰府霞照县人,犯了什么罪要按察使大人来审问?就算是杀了人,也该在当地受审。等决断不下,才会移交州府。甚至,移交大理寺。怎么平白的就在这里拿人起来?你当我等是白痴不成!”
那领头的笑道:“蔡三爷,这事我等也不知。我等只是奉命行事。这是我们大人签发的手令。大人既命我等来拿人,就定有道理,绝不会无故拿人。何况拿的还是郭织女,她可是皇上御封的织女。在这城中,上有巡抚大人,下有无数百姓,多少双眼睛看着呢!”
蔡铭本是试探的意思,想看他们究竟想干什么。
谁知对方竟然直言要拿郭清哑,顿时心一沉。
韩希夷更是觉得不妙,忙派人急速给郭家送信。
严未央出来,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对方只说,奉命带郭织女去按察使司问话。
清哑没有龟缩在后院,而是跟着严未央出来了。
严未央阻不住她,便叫她隐在堂后听明情况再说。
她听后,不但没有惊慌,反有尘埃落定的沉重。
她,一直在等着呢!
等着夏织造、夏流星出手。
只是,他到底要以什么罪名惩治她呢?
想必不会简单。
正如那公差所说,她如今身份不同,背后也不是没靠山,就连湖州的高巡抚面前,也能说上一两句话,夏织造想要随意栽赃她可不行,既然出手,必定来者不善!
她默默细想各种可能。
高七姑娘在她耳边低语道:“郭姑娘莫要担心,我已经派人回去送信了。将此事告诉我父亲。按察使大人不会随意拿人的。”
清哑对她点点头,示意自己没事。
可是,谁都知道按察使司不会随意拿人,但现在他就派人来了。若不是理由充足,怎敢来呢?
那么,她能躲得过吗?
想必是不能。
想罢,她回身请高云溪帮她照顾巧儿和沈怀谨,她要出去。
才走出几步,就被严未央闪身进来拦住了。
她坚决道:“你先别出去!”
清哑道:“躲不过的。”
严未央道:“那也要等等再说。”
蔡铭正和那领头的公差交涉。
清哑道:“我出去问问。”
严未央道:“他们只是奉命行事,什么都不知道。”
清哑便停步。
她也不想就这样送上门去,总觉得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