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阳子神色自如,板脸道:“到堂上听我说!”
清哑放心了,用力点头。
师徒两个便一同坐车去衙门,细腰和张恒等数人护送。
郭家其他人没跟去,因为不许进去。
师徒两个进了织造衙门,明阳子大摇大摆冲堂上王大人和杨大人拱拱手,便在上首椅子上坐下了;清哑则跪下拜见钦差大人,然后也被明阳子唤了起来,站在他身边伺候。
杨极皱眉,正色道:“明阳子先生,郭织女是不是你弟子,还要经过审问方可定论。先生若是袒护,此案如何审理?还请先生体谅我等难处,据实回答才好。”
明阳子瞪眼道:“我说你儿子不是你儿子,要经过审问方可定论。你听了如何?”
饶是清哑一贯安静,听了这话也差点笑出声来,好险才忍住。
王大人等人也都神情异样。
杨极大怒道:“明阳子先生,即便你身份尊贵,也不能如此污蔑朝廷官员;更何况,现在是在堂审。先生堂审时对主审官员如此无礼,将我大靖律法置于何地?”
明阳子也怒道:“你是朝廷官员,我乃皇室贵胄!你敢污蔑我,将我皇家威严置于何地?”
杨极道:“下官不敢污蔑先生。郭织女一案是皇上下令审理的。”
明阳子道:“我已经据实回答了。王大人也定案了。你待如何?”
杨极道:“其中细节尚有疑问,恐怕无法对皇上交代。”
明阳子道:“还有什么细节?”
杨大人道:“先生究竟是在何时、何地,又如何教导她的?”
明阳子道:“此事与你何干?”
杨极道:“此是本案关键,必须交代!”
明阳子道:“我说你儿子不是你儿子,你在何时、何地和你媳妇生的,又是如何生的,都必须交代!”
清哑崇拜地看着师傅,无限敬仰。
杨极气得发昏,生平未遇过这等事。
因看向王大人,道:“大人,皇亲贵胄便可无视公堂规矩?”
王大人刚要开口,明阳子已站了起来,抢先道:“是你无视公堂规矩。有你这么审案的吗?你们要郭织女交代师承来历,我便来了。我‘明阳子’三个字就足以说明一切,还要交代什么?又凭什么要对你们交代?你当随便什么人都能让我明阳子收为弟子?笑话!那年三王爷托我收下郡主,我还没答应呢。”
说完,气呼呼地坐下,把脸扭向一旁。
王大人瞄了杨极一眼,心想,这是明阳子,可不是李居士。
因咳嗽一声,端着架子沉声道:“本官觉得明阳子言之有理。他身份非比寻常,断不会为了替郭织女开脱而认她为弟子。先生自有风骨和规矩,不愿交代授徒经过也是人之常情,且符合行规。”
明阳子忙转过脸,道:“这才对嘛!”
杨极冷笑道:“王大人如此定案,恐怕无法向皇上交代吧!”
威胁之意十分明显。
明阳子也冷笑道:“你是无法向皇上交代,因为我今日来,不是被告,我来是要告你——告你叔嫂通*奸,产下孽子,谋害兄长!”
说完,从袖中抽出一方折叠的状纸,示意衙役递上去。
清哑惊讶极了:师傅原来早有准备?
杨极听了明阳子的话,先是目瞪口呆;再看见他连状子也准备好了,可见是有备而来,瞬间脸黑如锅底。
王大人竭力维持严肃,接过衙役送来的状子。
等看完,不知如何说才好,便又递给杨极,目光甚是同情。
状子内容并不复杂,就是状告杨极叔嫂通*奸,生下孽种,事败后,害死了亲兄长,还列举了他兄长有病,不可能让他嫂子怀孕,又指他侄儿出生的日期不对等等。
杨极看完,“啪”一声将状子拍在案上,喝道:“一派胡言!”
明阳子慢悠悠道:“胡言不胡言,还要请王大人审问、查问。你侄儿是不是你儿子,审问后才能定论。你别急嘛!你还是先交代你是如何与你嫂嫂来往的,证明你们之间没有奸情;还有你兄长的死因,也要彻查。”
杨极气得浑身哆嗦,又无法可想。
他这才明白明阳子意图:只要一审问,不管结果如何,他的名声和官声算是毁了;更何况,他的确与嫂子有染,所以府中才有流言。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且震慑其他官员:谁要是逼他交代如何教弟子的,他就反问那人隐私。
试想,谁家还没点不能对人说的隐私呢?
一时间,其他官员都目光闪烁、心神不定起来。
清哑看看杨极,再看看王大人,最终低头看向师傅。
明阳子趁机对她教导道:“你记住:师傅不说,不是固执,而是没这个道理。你想想,师傅是什么身份?那一帮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