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开口说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我那天……等醒来,就在清哑身上了。”
方初困惑道:“那原来那个清哑呢?”
清哑摇头,低声道:“不知道。恐怕已经……”
她没说下去,但他明白她的意思。
方初安慰她道:“你别想太多了。你想,你都能来这,那她怎么不能去你那里呢?说不定,她这会子正在你家和你爹娘吃饭呢。”
清哑眼睛一亮——
是哦,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点上去呢?
就说嘛,失恋就气死了,不可能!
她为原主还活着高兴起来。
方初见她释怀了,放心了,又问道:“你可能说出,你原来的家在什么方向?北方?南方?海外?”
清哑摇头道:“不在这里。是另一个世界。你们这里同我们那里不太一样,所以我应该不是从七八百年后来的。我以前学的历史,一直到唐朝都和你们一样,唐朝以后就变了,不是大靖,是宋朝……”
她努力向他描绘她所知的中国历史,还有地理。
她没有上过学,没有系统地学过地理历史,所掌握的不过是一些常识罢了。但是,历史朝代更迭她还是了解的,地理方位也大概了解,详细的就不清楚了。
方初听后眼中爆出异样神采,反欢喜起来。
他道:“那你跟我好好说说,你们那个世界都有什么?风俗是怎么样的?你以前也会织锦吗?你跟谁学的琴……”
面对他源源不断的问题,清哑有些招架不住。
头两个问题太泛,一言难尽。
她便回答第三个问题,道:“我以前不会织锦。”
方初惊道:“不会?”
清哑道:“不会。清哑会。”
方初便知她说原主了。
因道:“她很聪明。”
清哑点头道:“是。我把我前世学的知识,和她会的融合在一起,我又肯下功夫钻研,就能突破了。”
方初道:“你也很聪明。”
清哑又道:“我跟我妈妈学的琴。妈妈就是我前世的娘。”
方初问道:“你前世也是大家闺秀?”
清哑道:“不是。”
她告诉他前世的家庭构造,和这里不同,很少有这里的大家族。
方初听说她那里儿女成亲后都分出去单过,而且后来都是独生子女,吃惊的很。
两个不同世界,有太多不同,问题是问不完的。
两人站在梅林中,一个问,一个答,十分投入。
方初见她平静下来,微笑道:“怪不得你这样害怕。你跟我们是一样的人,自己都不知怎么来的,又怎么会是妖孽呢!”
清哑道:“是,我也好奇怪呢。”
看着她刚被泪洗过的清澈眼眸,他柔声道:“我知道:你是为我来的。你来这,因为我们前世有缘。雅儿,你是为我来的!”
清哑被他低沉温柔的嗓音蛊惑了。
她喃喃道:“是吗?”
方初道:“是的,雅儿!”
声音越低沉,头也往下低,要去亲近那红唇。
忽然一声“清哑”传来,他一哆嗦,猛抬头,正看见一片树叶晃悠悠落到她头上,忙伸手捡起,捏在手中不舍得扔,一面转过身去,对来人做出笑脸,装作刚才帮清哑捡树叶的样子。
来人是吴氏。
准女婿来了,她总放不下,总想来看看。
看见并肩站在树下的一对人,她情不自禁就笑开了花。
“快要吃晚饭了。我来喊你们。”她道。
“娘!”清哑放开方初,迎了上去。
方初还不曾恢复过来,维持笑容不变。
偷香差点被捉个现行,亏他遇事沉着,才没失态。
可呆呆的也不行,总要说点什么才好。
“这么早就吃饭了?”他问道。
“不早了。郭勤都放学了呢。”吴氏瞅着他笑。
刚才,她看见方初帮清哑捡树叶了——没看见他要偷香——觉得这孩子心细,如今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哪都好!
说着话,几人便出了梅林,往前面来了。
到前面,等摆饭的工夫,方初陪郭守业说话。
郭守业说,郭大全命人回来送信,说晚上要应付客人,不回来吃了;沈寒冰和他在一起,也不过来了,就他们几个吃饭。
方初顿时身心舒泰,不用为沈寒冰悬心了。
因郭守业问起他父亲态度和用心,他正色回道:“郭伯伯,我父亲确难为我出头。这件事我不敢隐瞒,不然就是骗郭家,骗郭妹妹。但是有一点我能保证:将来我定要把我这一房经营得红红火火,不靠方氏一族名声撑脸面,还要为他们增脸面,也让外面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