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时,各家人都闻风赶来。
清哑也被传讯,在家人和方初陪同下来了。
颜侍郎在堂下为她设了座位,她不想引人注目,婉拒了,和方初并肩站在堂下,待需要上堂时再上堂回话。
当谢吟月一身白衣,在锦绣搀扶下昂首走进县衙公堂,公堂上下一片寂静。俗话说“男要俏一身皂,女要俏一身孝”,她头上身上毫无装饰,素净异常,雍容气度不减,另添了娇柔妩媚,格外动人。
众人情不自禁调转目光看向韩希夷。
他们没忘记,谢吟月是韩希夷未婚妻。
不过,等过了今日,恐怕就不是了。
有一个陷害亲姐的母亲,再加上一个杀人的父亲,这样的女子,韩家是定不能接受的,可以名正言顺地退亲了。
韩希夷也是一身白衣,随便站在堂下,看不出想什么。
公堂上下,那么多人,谢吟月一眼看见清哑。
她的身边,站着自己昔日的未婚夫。
往事如烟,好多都模糊不清了,独独这个女孩子安静的目光,自第一次相见,就深深地刻在她的心底,超过了所有。
她,就输给了这份安静!
清哑敏锐发觉,谢吟月变了,变在哪里,她说不上来。
她侧首看向方初,他也正看着谢吟月。
像能感知清哑的目光一样,方初忽然低头,以目询问她“怎么了?”因他们在人看不见的下面牵着手的,他用手指挠挠她手心,关切她的异常。
清哑微声道:“我觉得,她好像变了。”
方初皱眉。
他也感觉谢吟月有些不同了。
这纯粹是感觉,说不清原因。
静了一会,他低声安慰道:“别担心。”
清哑点头,再看向堂上。
堂上,谢明理看见女儿,热泪盈眶,“月儿!”
他觉得,便是马上被砍头,也可以瞑目了。
谢吟月红了眼睛,道:“父亲,是我害得你。”
谢明理急道:“不,是父亲糊涂!一切都是父亲做的,与你无干。”
他急着暗示女儿,想将一切罪责都揽在身上。
谢吟月不语,眼中闪过黯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