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恩爱、心情好,下人受感染,跟着心情也好。
主子心情好,对下人也宽容,甚至和他们开玩笑。
回来的途中,圆儿和细妹不知为什么事争了起来,圆儿左一声“细妹妹”右一声“细妹妹”地叫,很是虚心下气,细妹很坚持,横了他一眼,脚步拿的重重地,“咚咚”跑了。
方初见圆儿管家很惆怅,便忍不住笑。
他因“细妹妹”三个字,使人想到娇柔病弱一类的女子,然细妹本人许是练武的缘故,最近越发长高长健壮了,所以才笑。
当然,细妹也不是五大三粗的健壮,她身材很匀称,像男子一样修长挺拔,往那一站,笔直,走起路来矫健利落。若以细腰来比她就更形象具体了:细腰丰*胸翘*臀,腰细,体态妖娆,身姿婀娜;而细妹胸小、臀窄,腰也不纤细,矫健的身形,配上椭圆脸一字眉和杏核眼,整个人英气勃勃,不大显女子的柔美。
又因她自从做清哑大丫鬟以来,伺候清哑外还要伺候细腰这个师傅,被逼出来了,历练得行事雷厉风行,与“细妹”二字很不协。
还有,她和清秀的圆儿站一块,圆儿才是偏柔的那个。
方初便对圆儿打趣道:“你该叫她粗妹妹,更贴切些。”
圆儿自小就鬼精机灵,哪听不出少爷打趣细妹,他便道:“大少爷,细妹妹人很好的,又忠心,又能干。那个,她其实长得不胖。她练了武的,所以比人厉害。少爷,你瞧她有没有点严姑娘的气势?”
方初见圆儿一脸诚恳的模样,有些愕然。
他想了想,客观评价道:“细妹比严表妹要温柔些。”
细妹是下人,当然比不得严未央有气势,所以他没瞎说。
圆儿听了笑容满面,不住点头。
方初觉得,他的小管家动了春心了!
看着圆儿傻呵呵地走开,他对清哑笑道:“那丫头跟着你,也变得一根筋。瞧把我的小管家给逼得。”
清哑疑惑道:“我一根筋?”
方初忙道:“她一根筋,你不是。你最有原则和心胸的。她只学了你的形韵,而未得你之神韵,便缺少一份从容和大气。”
清哑嗔道:“你哄我!”
方初道:“为夫怎敢哄雅儿呢。”
清哑便瞅着他不言语了。
他又小声道:“若我哄你,你只管惩罚我。任凭你如何处置,为夫也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清哑便摸向他耳朵,想学大嫂扭郭勤的耳朵那样,扭他一下。可是,她捏着那耳朵却只摸了摸,更像安抚。她想起来了,郭勤是大嫂的儿子,可不是丈夫。大嫂虽凶,却从不敢扭大哥的耳朵。
方初感受到她细巧的手指,心一动,抱起她……
九月初五,郭大全、沈寒冰送盼弟巧儿等人来乌油镇,与清哑会合,次日启程去京城。他还带了许多棉织品,有敬献给太后的贺礼,还有给皇上和各宫嫔妃的礼。因清哑一人织不过来,由郭家研发工作室的女工,如盼弟、福儿等人日夜赶织出来的。
福儿也随船来了,怕清哑上京前有什么交代。
另外,她自己还有点私事。
她找到张恒,犹豫再三,才鼓起勇气问:赵二哥什么时候回来。
张恒怔住了,不知该不该告诉她,方初就是赵二哥。
最终,他决定隐瞒这件事,因为告诉她不过是徒增烦恼,毫无益处,说不定还会让她产生不该有的心思,误了终身。
他便对福儿道:“二弟不会来了。他在家成亲了。”
福儿听了失魂落魄,手里紧紧捏着一个荷包。
半响,她才低声道:“赵大哥,我走了。”
转身,她面上滚下泪来。
她跟织女离开五桥村的那一天,赵二哥就对她说了,他老家有个未过门的媳妇,是她不信。如今赵大哥亲口又告诉她一遍,她才不得不信了。希望彻底破灭,心中空荡荡的感觉很难受。
迎面走来一人,她目光随意一扫,是方初。
她想着要上前给大少爷见礼,这是规矩,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停不下脚,忘了该怎么招呼、怎么施礼,就这样飘过去了。
方初见福儿两眼发直地擦身而过,很纳闷,亏他主动放下身段跟她打招呼,还朝她笑了下,她却对自己理也不理。
因问后赶来的张恒:“她怎么了?你惹她了?”
张恒急忙道:“我没惹她。她……她有事吧……”
他心里暗自庆幸:亏得福儿没认出少爷来,不然真好看了。
唉,这女孩儿怎么这么痴呢!
方初只疑惑了一下,便不再追问,嘱咐他谨慎安排,务要保证此次上京的安全,张恒答应了。
初六凌晨,方初清哑一行启程上京。
圆儿留下管家,还有赤心,留下管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