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郭勤回过神来,羞恼地呵斥小福子,“什么常等,不过是碰上了。这湖又不是我们家的,还不许人家来了。”
巧儿放脸道:“碰上了?不是哥哥非要走这边的吗?我还说呢,放着中间那么好的荷花不看,倒往岸边划。那还不如上岸用脚走呢。原来她常在这等你!见你来了就摘花,做那个轻狂样子给你瞧。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迷得你都忘了适哥儿,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郭勤羞恼,也脸一沉,道:“巧儿你说谁轻狂?”
巧儿道:“我就说她轻狂!装模作样!”
郭勤道:“郭巧儿,你以为天下女孩子都该跟你一样野是不是?凡斯斯文文的就装模作样了?你什么时候这样心胸狭隘了!”
严暮阳一听不乐意了——
这黑炭头鬼上身了,怎么这样说巧儿?
巧儿哪里野了?她那是活泼天真!
巧儿心胸也不狭隘,最……总之巧儿很好!
不等他开口,巧儿绷着小脸站了起来。
她扬声朝后脆声笑道:“今天就不去了,明天咱们去湖东,在醉仙楼吃酒,再叫两个弹曲的在水上弹琵琶,远远地听着,那才美呢!哥哥,你一定要去,暮雨姐姐她们都要去给你贺喜呢,你要不去,她们可不要失望死了……”
噼里啪啦说一通,生怕人听不见似的。
郭勤眨眨眼,严暮阳也困惑,方利更迷惑。
巧儿这是什么意思?
巧儿说完了,坐下来,又恢复板脸状态,对郭勤道:“她要不是冲你来的,等明天看她去不去湖东就知道了。明明就想在你跟前卖弄现眼,还非得装矜持。我最看不上这样的!”
若那女孩子对郭勤有心思,听说“暮雨姐姐她们”都要去,肯定会前去露个脸儿,一是不服气,也防止郭勤被别的女孩子勾走了心。
女孩子攀比的心思,巧儿可是在这上头吃过亏的。
众人这才明白她的用意。
郭勤没好气地对巧儿道:“你当我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心下却不由得期待起来,希望杜姑娘明天去。
严暮阳为巧儿说话,道:“你知道自己没有魅力就好,红尘诱惑多,咱们可千万别被人迷惑了。巧儿妹妹不管说什么,那都是为你好。因为你是她哥哥。怎不见她说我呢?”
郭勤道:“我不是为她好?人家好好的坐那,也没惹她,她就说人家轻狂。一个女孩子,这样背后说人,就是我二叔二婶听见了,也要教导她不该。我是她哥哥,我不该说她?”
巧儿道:“我不该说她?好,那你往后再不‘经过’这,你能吗?你要从此不经过这,经过了也不看她,我就自己打自己嘴巴。”
郭勤当然不能,气道:“我走哪条路你也要管?”
巧儿愤怒道:“你走哪我不管,可是她一个女孩子,怎么这样有空闲天天都出来闲逛?天天遇见你?要是小户人家的女儿,有这空闲吗?要是大户人家的女儿,她家人许她出来吗?”
郭勤也怒了,道:“姑姑以前住这,还不是天天到湖边逛。”
巧儿道:“我们家住在湖边上。她家也住湖边上吗?”
郭勤哑然。
巧儿一看他神情,便知道这女孩子不住在附近,更气愤,道:“况且姑姑也不是时时逛,不过是忙累了才来湖边走一会子。我算爱玩的了,我也没空常过来。她家不住这,却天天过来,说对你没用心谁信!她在这等你,又没跟你约好了,等一会子怕是不成吧?天天这么等,她可真有耐心,也真有闲心!”
一个闺阁女孩子,这样花心思对一个男子,怎么说都不妥。
郭勤急了,道:“郭巧儿,不许你这样说人!”
巧儿那是肯饶人的,道:“我不说人,我就说你!郭勤,我告诉你,最近家里多事,你别也惹出事来,叫大伯和爷爷操心,叫姑姑操心!”
郭勤道:“我惹什么事?我能惹什么事?”
巧儿见他执迷不悟,懊恼道:“你就一心觉得她好吧!你忘了江明辉了?当初不就是被谢吟风那个妖精迷住了。但凡一个女孩子,靠这种手段勾*引男人的,没一个好的!”
郭家如今在霞照也算有名,郭勤这个年纪被一些人家关注是必然的,有女孩子喜欢他也算好事,可是这样用心机手段,巧儿很不喜,因此说话很不留情面,还把江明辉给搬了出来。
当年他们年纪虽小,江明辉一事对他们影响却极深。
在巧儿心里,谢吟风那就是妖精的代表!
殊不知她这话更令郭勤气怒,指着她道:“你不讲理!”
巧儿立即反驳回去,道:“我就不讲理!你喜欢她我不管,但是不许私下和她勾*搭。你要有意,就把这件事告诉爷爷和大伯,把她家底细打听清楚了,找人上门提亲。哼,就怕不经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