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望大叫“你怎可动手打人?”
郭勤一言不发又开始拳打脚踢,全不要君子风范和形象。
小福子也上前帮助郭勤。
等众举子得到消息蜂拥出来,谢天成已经鼻青脸肿了。
众人劝住双方,又问缘由。
谢天成看着郭勤冷笑——
你敢说么?
郭勤看着谢天成冷笑——
你敢说么?
谢天成便咬牙道:“在下也不知什么缘故!郭少爷,当着大家,你今天一定要说个明白。即便谢家不如郭家,也不是你可以欺辱的!”
谢天成也向众人道:“我兄弟二人去净手更衣,在此遇见郭公子,他不管不顾,上来就打我族兄。”
众人便都看向郭勤。
郭勤道:“你们俩倒会撇清!可惜本少爷从不做无谓之事。”又向众人道:“他二人刚才拦住在下,说郭织女是妖孽,谢家有今日全拜我姑姑所赐。你们说,在下能容忍吗?当着大家,在下倒要问问清楚:你谢家姐妹与人****杀人,谢家媳妇残害亲姐姐,谢家家主杀人、女儿流放……凡此种种,难道是我郭家指使的?我倒想指使你们,可惜未必指使得动。还不是你谢家人心术不正,害人不成反送命。”
他历数谢家过往劣迹,成心要谢家兄弟没脸。
众人恍然,都谴责地看着谢家兄弟。
他们相信郭勤的话,因为郭谢两家仇怨由来已久,谢家兄弟看不惯郭勤,发泄几句气话很正常;而郭勤最敬重姑姑,怎肯容忍别人说她是妖孽!动手打人也不稀奇。少年么,都是年轻气盛的。
方制听人骂最敬重的大嫂妖孽,那他大哥岂不是娶了妖孽?
哎呀,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把桃花眼一瞪,修长如玉的手指一指谢家兄弟,道:“打!接着打!打坏了咱们去见官,问问他:皇上御封的织女,他敢骂妖孽,什么居心?是不是贼心不死,想要翻案?”
众人忙又是劝,又是谴责谢家兄弟,要谢家兄弟向郭勤赔罪,不可闹大了。
谢天成气得大吼道:“他胡说!”
人声一静,大家都看着他。
郭勤反问:“我怎么胡说了?”
挑衅地看着他——你敢当着人把之前的话再说一遍?再说,就可以明目张胆地揍了,打死也不怕!
谢天成不敢说,因此恨极。
谢家如今也算风光,谢吟诗是睿明郡王侧妃,谢家买卖也重新崛起。他此来京城,便住在郡王府,很受王爷和王妃关照。
今日他挑衅郭勤,并不是一时意气,而是谋定而后动。他听郡王妃透露奉州民乱那晚的事,说郭织女和韩希夷生有一女,就是韩非梦。他既为谢吟月感到屈辱,又鄙视仇恨郭织女表里不一、装纯洁,因此想激怒郭勤。他算定:郭勤就算生气也不敢声张,但是他自己也同样不敢声张,因为奸*夫是他姐夫,后果牵涉他大姐和外甥,还有那些证据也无法摆到明面上来,他也不敢承担一个污蔑织女的罪名。
他就是想告诉郭勤这件事,借此使郭勤大失分寸,影响科考。
这和谢吟月那年约巧儿出城说此事同样目的。因谢吟月被巧儿反算计一场,他吸取教训,选在会馆这个地方挑衅郭勤。如此一来,郭勤就算再狡猾,也不能像郭巧儿那样算计他并置身事外了。
郭勤打了他,非当众说清楚不可!
一切都计划很好,他万没想到郭勤无耻之极,把他揍了一顿后,居然反咬一口,信口雌黄说他骂织女妖孽。
他是骂了郭织女,可不是这么骂的!
无奈之下,他也学郭勤,死不认账。
众人无法判断真假,又没有第三方听见他们对话,再闹下去,要上公堂请大人断案,那便闹得太大了。举子内中有年长和家世显赫的,纷纷站出来打圆场,说会试在即,若闹太过恐怕影响前程。
这圆场也不好打。
有人要郭勤陪谢家兄弟诊药费。
郭勤说陪钱可以,只要谢家兄弟向他道歉。
谢家兄弟当然不肯。
若是道歉,说明他们真骂了。
辱骂织女的罪名万不能担!
最后,这场闹剧不了了之。
谢家兄弟气愤自不必说,郭勤也不爽,后来吃酒时放量痛饮,喝了个酩酊大醉,兀自瞪着醉眼射杀谢家兄弟。
谢天成暗喜,觉得这顿打没白挨。
郭勤,把他的话搁在心中了!
心中揣着这个隐患,还有心思科考吗?
此后,郭勤凡是和举子们汇聚,必然含沙射影骂谢家兄弟,而谢天成兄弟也寻找一切机会刺激郭勤。为了防止郭勤再打人,他们每次出门都带许多随从,且不再像上次一样明说,而是暗讽。反正郭勤已经知道真相了,不怕他听不懂。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