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无适忙命人沿着河搜寻,务必要将这女人拿住。
他将这里委托给沈寒冰,他便匆匆带人支援父亲去了。
郭大全随后也赶来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县衙的捕头,还押着王杏儿和李原等人,听说抓住了卫昭,大喜。等看见卫昭,又一呆。他之前不过是蒙骗王杏儿而已,谁知歪打正着,卫昭真的残废了!
王杏儿看见死去的卫昭,已经被人洗去妆容,恢复了本来面貌,不禁尖叫道:“不,我不相信!这不是他,不是!”
她拼命摇头,眼中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若这个是卫昭,那一直与她同房的是谁?
谁能告诉她,那个即便在黑暗中,她也能感受到其俊美和男性魅力的男子是谁?是谁模仿卫昭说话,是谁和她生了儿子女儿?
又听郭大全对她说,赵凡就是卫真,卫昭的儿子,她更加承受不住——这个是卫昭的儿子,她的孩子算什么?
谁来告诉她?!
卫真同样茫然:谁来告诉他,到底怎么回事?
再说秋雨,见方初去追卫昭,松了口气,急忙催车夫“快,快!”
车夫便对准马屁股一扬鞭,那车速陡然加快,飙了出去。
水云除了之前吹哨子,后来一直都挺安静,这时冷不丁道:“你们跑不掉的。”口气很是幸灾乐祸,还有一丝丝的兴奋。
刚才她看见方初了,还有儿子。
她安心地等待方初来救她。
至于其他,她没想那么多。
秋雨冷冷道:“你也跑不掉。”
水云反驳道:“那可未必!”
秋雨不理她,转眼马车就到了这条街的尽头,忽然秋枫趴在车窗向后看,慌张道:“他们追来了!”
秋雨不用看,她已经听见马蹄声了。
秋枫又惊道:“来的是方无悔!怎么办,她见过我们?”
秋雨一手扣住水云的手腕,一面对前打量,前方街道已经到头,就要拐弯了,她对秋枫道:“咱们分头走!我带她走。”
秋枫闻言求之不得,水云不在身边,她没准能顺利逃走。
马车右拐弯的瞬间,恰恰行驶到后方街道行人的视线死角,秋雨拽着水云就跳下车,在袖内攥着一把匕首,抵住水云的腰,道:“你要不想死,就别出声。不然,看是你的声音大,还是我的刀快。”
水云很识相地点点头。
她这时候不想做烈女!
两人就跟闲逛似的,逛进了一家卖绸缎的店铺。霞照就是绸缎庄多,几乎中原一带的大宗绸缎买卖都在这里进行的。哪怕最后发货地点并不在这,但选货和买卖成交多在这。
她们下车,丝毫没影响马车的速度,依然行速不减。
才一会儿,方无莫和小鹊就追了过来,方无莫负责控马,小鹊负责找人,因见前面那马车急速行驶,当即将目标锁定在马车上。
一马二人奔驰而过,很快秋雨和水云就听见前方街道传来拦截呵斥声,一片嘈杂。约过了半盏茶工夫,又听见马车行驶声音,应该是秋枫和车夫被方无莫等人带走了。
秋雨不敢久留,推着水云走出绸缎庄。
出来往前一看,顿时浑身一紧——前方,方初骑在马上正往回走,锐利的双眼左右扫视,目光落在秋雨和水云身上,眼神骤然凌厉。秋雨脊背冷汗乍冒,手上短刀往水云腰间用力一送,几乎刺进水云衣内;脸上带笑,嘴里却压低声音威胁水云:“不想死就别乱动!”
水云没有乱动,甚至没有出声,她只看着方初。
方初凌厉的目光掠过她们,又扫向其他路人。
秋雨没有放松,手在颤抖,脚步僵硬,押着水云和方初错身而过,走进方初之前出来的小巷。进去后几大步就拐弯,往河边跑去。
方初在和水云目光相触的刹那,就认出了她是清哑。尽管水云的眼眸不如清哑的明净、澄澈,但她看人时专注的表情、平静却内涵丰富的眼神、优雅熟悉的走路姿势,都让他断定:这是他的清哑!
他激动万分,差点就叫了出来,却又在千钧一发之际控制住了自己,因为他发现了秋雨,发现了那女子强作镇定。
清哑见了他无动于衷,除非忘记了他,否则只有一个理由:她被人挟制了!就算是一个陌生的女子,见了他方初也不会这样无动于衷。他用这样的目光盯着人家姑娘,对方要么害怕,要么害羞,要么厌恶地躲开目光,胆大的会挑衅反击,怎会正样平静呢?
他心揪紧了,凌厉的目光一晃而过,直直地催马走过去,放过了秋雨和水云,然他指关节攥马缰绳攥得发白。
他不但忍耐,还害怕。
他怕自己忍不住、装不像,以至于惊动了对方,骤然对清哑下毒手,若他救援不及,岂不遗恨终生?
等到路口,左拐弯后,他回头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