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立在门口的许逊之,被张玄刚才的舞剑惊得说不话来。
他原本就知道,张玄眼生重瞳,绝对不是等闲之辈,料想应在元兴境上下。
但是,刚才见他舞剑,许逊之才发现,张玄的境界,显然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
此前在云门山仙门,他也曾见山中已达元兴境的仙长舞剑,虽然飘逸潇洒,但是力度与气度,竟然远不及张玄。
特别是,刚才张玄舞剑之时,吟诗之声,有如黄钟大吕,其中金石之声,与挥洒而出的剑气相融,刚才竟然直冲天际,将小院上空的几朵白云冲散!
如今,小院上空,已经是一片蔚蓝之色,见不到半点杂云。
“高人!高人!”许逊之连连称奇。
见许逊之呆立在院门一动不动,张玄不明所以。
刚一思考,竟然把自己吓了一跳。
“难道这院中还有阴司神明没走?!”
张玄赶紧向四周张望,见确实空无一人,这才放下心来。
“许道长?你怎么了?”张玄提剑走了过去,关切地问道。
“哦,哦,我没事。”许逊之这才察觉到自己失态,回过神来。
走进院中,其他与自己离开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院中多了一只颇为潇洒的大公鸡。
“没想到张先生竟然还是一位剑术大家,许某人眼拙了。”许逊之望着满身大汗的张玄,拱手深深一拜。
“许道长见笑了。”张玄连连摆手,只道许逊之在恭维自己。
这是他第一次握剑,况且刚才晕晕乎乎,他只是随着那道气随意挥剑,没有半点章法,更是根本不知道自己舞了些什么,哪来的什么剑术大家!
刚才乱舞一气,怕是让许逊之看了笑话!若是知道有人在看,他是绝对不会舞剑的。
想到这里,张玄脸色一红,连忙把许逊之迎到石桌前,两人一同坐下。
“许道长一路颠簸应该累了吧,喝些茶吧。”
刚才的水还热着,张玄从旁边拿出一只空杯,便给许逊之又沏上了一杯。
许逊之这才注意到,石台上已经有两只茶杯,其中一只茶杯还是满的。
“有人来过?”
“是有人来过。”张玄想了想,觉得不太准确,又说,“准确来说,不是人。”
“什么意思,到底有没有人来过?”许逊之被张玄的话搞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张玄也感觉这话确实有些绕了,不过,城隍确实不是人啊!
张玄犹豫了一会,看着许逊之的双眼:“如果我说,这营陵县的城隍来过,你怎么想?”
许逊之刚把茶递到嘴边,手一抖,险些把茶杯掉在地上。
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营陵城隍毕竟营陵阴司一介正神,怎么会跑到这荒郊野岭的小院里?还和张玄喝起了茶?
城隍乃是鬼仙一脉,平日里与凡人修道者便极少有交集。即便有交集,在他们云门山中,也是需要师长一级来接待的。许逊之现在仅仅是云门山的一名外门弟子,自然无缘得见城隍。
这张玄究竟是什么人物?
这么想着,许逊之看张玄的眼神愈发恭敬了。
其实,张玄原本还想说,其实,营陵县所有阴司神明都来过。但是看到许逊之这副表情,还是把话咽了进去。
“想不到,张先生竟然见过本县城隍。”许逊之难以压抑内心的激动。
尽管许逊之是修道者,但是尚属刚刚入门。人神有别,许逊之对这等神明还是颇为景仰。于是好奇问道:
“不知,这城隍是何风貌?”
“风貌?”张玄想了想,“倒也没什么特别,一个身穿紫色官袍的中年人罢了。”
“除了身上总带些烟味,其他,平平无奇。”
听张玄这么评价一县阴司正神,许逊之嘴巴张了张,竟不知如何接话了。
“???一县阴司正神在你眼里平平无奇?”
看到许逊之一脸的难以置信,张玄又回忆了一下营陵城隍的样子。
确实是一平平无奇的中年人啊,而且嘴上的一撇胡子,在一瞬间,甚至让张玄想起了他的高中语文老师。
“对了,话说回来,城隍之所以到来,还和你有关呢。”张玄正了正身子。
“和我有关?”许逊之更惊讶了。
“不错,”张玄抿了口茶,“你可认得一条黑蛇?”
“黑蛇?他曾经来过?”
果然是认得的!张玄心里暗自埋怨,走的时候为何不告诉我你还招惹了妖精?那晚上差点要吓死我!
见张玄面色一变,许逊之便猜出这黑蛇肯定是求过张玄的,便连忙说,
“抱歉,本来想告诉张先生那条黑蛇的事,可惜,走的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