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是去找谓哥儿玩了?”花椒把糖豆推到王氏面前,以往安哥儿回来得也挺晚的,这样半大的孩子都贪玩,王氏神色焦虑,哪有心思吃糖豆,摇头道:“即便他去找谓哥儿,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我嘱咐过他早点回来吃饭的,天都黑了呢!”
若是以往她也不着急。
但她嘱咐过裴安今儿二月二早点回来吃饭,裴安满口答应着,说要回来吃糖豆的。
“我去找找看。”许由二话不说,抬腿往外走,准小舅子的事就是大事,裴莺也跟了上去:“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刚走到小胡同,就见顾氏身边的青杏迎面走来,开口问吴谓的下落,许由和裴莺这才觉得事情不妙,忙把她带到花椒面前,花椒心里一沉,看老林头:“林叔,带几个人出去找找吧!”
老林头应声往外走。
“林叔我跟你一起去。”许由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裴润和裴莺也跟着两人跑了出去,王氏一看这架势,哭出了声:“会不会是出事了?”
“娘,您不要着急,兴许两人贪玩了呢!”花椒安慰道,“找找看吧!”
“老三不在家,这可如何是好。”王氏泣道,“若是碰到拐子可咋办,安哥儿最远去过豫城,就是逃跑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娘,以他们的年龄是不会遇到拐子的。”花椒上前扶着王氏坐下,给她递手帕,“拐子都拐小孩子,哪能拐像安哥儿这么大的。”
又问青杏:“吴大人知道这事吗?”
“吴大人昨天回了桐城,暂时不知道此事,今儿下学后安哥儿去找谓哥儿背书,谓哥儿出门去送,奴婢看见两人在路边说了一会儿话,见奴婢在看他们,就去了桥那边,当时夫人在屋里炒糖豆,奴婢过去帮忙,然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们。”青杏沮丧道,“夫人以为谓哥儿跟着安哥儿来了这边,也没在意,直到天黑了,才让奴婢过来接他回去,谁知道安哥儿竟然也没回来。”
花椒住在镇东。
顾氏的宅子挨着集贤书院在镇西。
虽说都住在一个镇子上,实际上隔着也不是很近。
最近花椒忙着茗香楼的事,也没怎么去看顾氏,顾氏知道花椒忙,也没前来打扰她,只是托青杏给宣哥儿送了两套小衣裳过来。
冷不丁出了这事,两边都有些措手不及。
“你回去告诉我娘,打听一些周边有什么可疑的人出现,就说我这边已经在找了。”花椒吩咐道,“你们得尽快让吴大人知道这事,告诉我娘让她不要担心,我这边一旦有消息的话,就让人告诉她了。”
母女俩来往虽然还算密切,但基本上都是没事互不打扰。
况且她也没听顾氏说,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顾氏一向细心,若是有可疑的人出现,她肯定会察觉的。
至于王氏,更是大大咧咧,即便有什么异常,也发现不了,而这些日子,她一直跟梁玉在茗香楼捣鼓宫廷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着实也没注意安哥儿每天回家的时辰。
青杏匆忙走了。
老林头带人在镇上找了两三个时辰,甚至连桐花村都找了,依然没有两人的消息。
就像是在梧桐镇蒸发了。
“东家,会不会是眼红咱们茗香楼的对手,或者是千金坊那边的人。”老林头提醒道,“千金坊虽然关得无声无息,但那些人若是想要报复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如果是茗香楼的仇家,那就是冲裴安去的。
如果是千金坊那边,那多半是冲吴谓去的。
反正当时两人在一起,也不知道是谁连累了谁。
当然,现在说这些已经没什么用了。
关键得分析出谁的可能性最大,才能找到他们。
一句话提醒了花椒,花椒沉吟道:“我也觉得千金坊那边的可能性比较大,如果是眼红茗香楼的商家,多半会来捣乱什么的,不会如此阴险地去绑架安哥儿,更不敢把谓哥儿也绑了,一旦查出来,那他们在梧桐镇也无立足之地了。”
只要她的对手没疯,就不会出此下策。
不值得!
那就只剩下千金坊这边的人了。
难不成是秦五爷?
想想也不太可能,秦五爷不过是个打工的,犯不着这样卖力,而千金坊东家徐莺娘多半也不会这么做,她在南直隶生死未卜,不太可能策划这事。
一直没吱声的梁玉开口道:“东家,我在梧桐镇还有些人脉,或许我可以帮忙打听一下。”
“如此,那就劳烦你了。”花椒很是感激,若裴泽在,断不会让她操这样的心,如今裴泽远在西北,她手头上又没多少人手,若梁玉肯帮忙,那自是最好不过了。
毕竟有梁女医这层关系在,她信得过梁玉。
夜深了,谁都没有睡意。
王氏哭得眼睛都红了,问许由:“西北离这里有多远?”
“娘,您问这个干嘛?”裴莺皱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