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
城门马道,吴生转手朝下一刀,劈开朝着自己大腿刺来的一枪,正要顺势了结了那握枪的魏卒,眉头一凝,伸出半路的朴刀立刻回转,挡住了朝他伸过来的四柄弯刀。
“喝!”
奋力推开压在朴刀的弯刀,锋利的刀刃如一汪秋水,划过一道白练,身前那四名魏卒的脖子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划开,随着大量的鲜血喷射而出,这些魏卒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不等吴生喘口气,面立刻又有数名魏卒脸色狰狞地补了来,对他发起猛攻。
再次连杀数人之后,吴生突然心里一寒,本能地一个侧身,下一刻,一支羽箭从他的胸前擦过,菱形的箭头在他那凸起的护心镜留下一道白色的刮痕,射在了后面的一名白毦兵身,然后被旋转弹开。
避开这一箭之后,吴生挥刀格开那些趁机劈砍下来的长刀,目光一扫,立刻就发现了那名躲在魏卒后面的偷袭他的射手,从对方异于其他人的穿着打扮可以看出,这名射手正是刚才骑马赶到这里的那些骑兵。
白狼卫是耶律达哥手中的精锐骑兵,每一名都是能够拉二石强弓,百步穿杨的射雕手。此时那一千白狼卫已分散在普通的魏卒当中,以强弓袭击,威胁极大!
别看白毦兵身的重甲防御力很强,但并非没有弱点,甲胄一些缝接的薄弱点还有面罩眼睛处,这些地方一旦被射中,就会致命。
白狼卫的袭击,顿时让吴生变得小心起来,脚步开始放缓,杀敌的同时也不忘警惕周围。
他身的布面甲虽然防御力不错,但是和白毦兵身的重甲无法相比,不可能无视周围的刀枪和暗箭。
这种无时无刻都处于危险之中的感觉让吴生整副心神绷都得紧紧的。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他也算是身经百战,死在他刀下的江湖人士没有一百也有五十。
但是像这种战场的厮杀,让他十分不得劲,一身武艺在这种地方很难完全施展得开不说,士卒们的近战远程的互相配合也让他十分厌烦。
在江湖厮杀,只要刀够快,身法够俊,那就是全场最帅的崽,但是在战场,身法再俊也很难有发挥的机会,没有同伴支援刀再快,死的也快。
这就是江湖和沙场的区别。
奋力冲杀了一阵子,吴生带着身后的白毦兵终于登了城头,不过在这过程中,也有几名倒霉的白毦兵士卒被躲藏在魏军中的白狼卫射穿了脑袋,不过这点伤亡相对于魏军来讲,并不算什么。
“呼呼!杀!”
吴生喘着粗气,大喊一声,指挥身后的白毦兵朝着城楼方向前进,而他自己则减缓了脚步,躲在了白毦兵的阵型中,开始恢复消耗的体力。
与此同时,在城下城门的甬道里面,宇文霸已经成功抵达了城门处,随着那根锁住城门的巨大横木被抬起,沉重的城门吱吖一声,被缓缓朝着两边拉开。
就在这时候,在城门洞方的孔洞里面,一些被点燃火油顿时淋了下来,甬道里面的一些白毦兵顿时被淋了一个正着。
就算穿着厚重的铁甲,但是被这种东西淋到,那也是非死即伤,霎时间甬道里面哀嚎一片。
所幸在甬道的人不多,大部分的人都在甬道前防守,抵挡那些从城墙冲下来的魏军,只有八名白毦兵被火油淋中,及时冲出去的也有五人其中包括宇文霸。
他在火油淋下来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用宣花斧盖在头,顺着城门冲了出去,尽管斧头还有肩甲斩了一些火油,但并不碍事,算是捡回了一条性命。
“信号发了没有,援军怎么还没有到!”
城楼,耶律振德举着长刀,脸色铁青的看着前方不断朝着这里推进的敌军。
看着前面那些被冲得七零八落,屁滚尿流的己方士卒,他也不再提亲自带兵去抵挡那些重步卒了,而是脸色铁青地被一群亲兵护在了城门楼前。
眼前这一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重步卒,展现出来的实力完全超出了耶律振德的预计,就算加一千白狼卫精锐,竟然也无法挡住他们。
现在可以看到己方的士气已经开始不稳了,如果援军再不能赶到,溃败是迟早的问题。
“少将军,信号在就发出了,援军应该在赶来的途中,此地危险,还是先退回城门楼防守比较稳妥。”
一名将领应声道。
其实最近的援军距离这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只是因为白毦兵的攻势太猛了,简直可以说是势如破竹,所以才给人一种时间过得太慢的错觉。
在白毦兵的步步紧逼下,城门楼附近的守军不断减少,尽管耶律振德十分不情愿,但最后还是不得不退入城门楼里面借助建筑物进行防御。
“嘭!”
没过多久,一名浑身是血的校尉从外面冲到耶律振德跟前,悲声道:“少将军,前方快挡不住了,你快走!”
噗嗤!
话音刚落,一柄长刀便已经切开了他的脖子,耶律振德面无表情的收回长刀,冷冷道:“你们也出去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