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山关外面的一个峭壁上,安夕夕居高临下看着下方。
夜风吹拂,轻薄的纱衣紧贴在她身上,衣决飘飘,尽显妖娆,周围的青衣卫一个个眼观鼻,鼻观心无人敢欣赏。
山下,一支大军正朝着北面出发,延绵不知道多少里的火光,如同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
“这郭勇也太无能了,义父都将他提拔成都尉了,手底下掌握三万多人马,竟然还成不了事,真废物。”
“也不能说郭勇没用,我们也有些小看黑甲军了,仅仅数千人的兵力,竟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就控制了整个军队,不简单啊。”
陆明缓缓开口道。
之前没有怎么接触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样,但是真正与其对上时,才发现棘手的很。特别是他们对军队的控制力,远远超出了预计,连郭勇这里都这样了,那其他地方就恐怕也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废物就是废物,不用找借口,这里的事情办砸了,咱们还是想想回去之后,怎么跟义父交代吧。”
安夕夕冷哼一声,一甩手中马鞭,直接调转马头朝着离开,夜幕中一道娇俏的背影快速远去。
陆明远远看了下面的大军一眼,带着其他青衣卫立刻策马跟上。
如今岩山关数万大军连夜北上,大黎山那边的情况就不妙了,必须早些赶回去通知二爷做好准备才行。
第二天,下午申时。
大黎山下,笼鸡县。
有福客栈二楼的一个房间里面。
随着房门微微打开,一身乔装打扮的陆明从外面飞快闪了进来,在他眉宇间带着些许疲惫,身上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
房间中闭目养神静坐的老人缓缓睁开眼睛,问道:“山上情况如何了?”
陆明拿掉头上的斗笠,摇头道:“不太好,敌人攻势太猛,山上的人马顶不住多久了,附近厂卫的探子也查的严,二爷咱们还是尽快离开这里吧。”
“是我小看了这黑甲军了。”
安旭微微一叹,心中多少有些不甘,耗费了这么多时间,本以为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没想到却是意外连连,这让向来心高气傲的他如何甘心。
“义父,这不能怪你,要怪就怪那些人太草包了,一个两个都如此轻易就被夺走了兵权,为今之计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返回齐国再做打算。”
安夕夕劝说道。
自从那天夜里伏击失败之后,她心中对黑甲军产生了一丝阴影,这一点她本人也还没有意识到。
“不行。”
安旭摇了摇头,“我的计划还没有完成,不能就这么回去,而且三十万边军已经抵达了预定的地方,蓄势待发,我必须做些什么好策应边军。”
“义父,绛州边境那边只有五万守军,他们怎么可能挡得住我们齐国三十万大军,我觉得就算咱们这边没有达到预想中的目标,对整体计划也不会造成多大影响吧?”
原本在绛州的一万黑甲军,早已经全部被打散分散在各地,边境那区区五万杂牌军对上齐国三十万精锐边军,安夕夕实在想不出败的理由。
“老夫自然不是担心边军那边。”
安旭站起来,走到窗户旁看着外面,“有时候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远比征战沙场要凶险。”
听到这话,安夕夕立刻醒悟了过来,“义父是担心南院那些人?”
西齐察事院内部分为南北两院,分别由两名副院主掌管,南院负责国内,而北院则负责国外。
本来两院之间负责的地方不同,自然就没有什么摩擦,相处得还算和睦,但是自从上一任院主被贬之后,院主之位空悬,南北两院的冲突就产生了,并且日益严重,私底下互相捅刀子这种事情没少干。
“前些日子,京城那边传来消息,南院大量的精锐被外派,去向不明,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有九成把握,他们肯定是过来我们这边了,不得不防!”
“进攻绛州那可是圣上决定的军国大事,南院那些人敢搞破坏,恐怕第一个不放过他们的就是圣上了。”
安夕夕有些不相信秦明如此大胆。
“秦明那老家伙一向谨慎,自然不会破坏圣上东进的计划,但是对我们他就不会客气了。”
“既然如此,义父就更应该回去,这里交给我就行了。”
安夕夕劝道。
“先别急,我刚刚得到消息,今天黑甲军一个大人物会抵达这里,我们还有机会。”
话音刚落,外面就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安旭眼睛一亮,立刻转身透过窗户往外面的大街望去,只见一队黑甲黑骑的骑兵从城门鱼贯而入。
“是他!”
安夕夕突然瞪大眼睛死死盯着骑兵中的一人,神色有些激动,“义父,就是那家伙,难道义父等的就是他?”
那天晚上的事情,她如今依然历历在目,特别是被众多黑甲军护卫的那个男子,更是记忆犹新。
“如果